“我想說的是,此子不會在韓國留太久!”白亦非見姬無夜還不理解他的意思,直接點明瞭。
“你是說,他是魏國放出來培養的,或是楚國言家放出來的當代翹首!”姬無夜也明白了白亦非的話。
像言家這種老牌學閥大貴族,輕易不會讓子弟出仕,而一旦出仕,那就代表著整個言家。
“嗯,蓑衣客查過他的來歷,言家虞山書院大師兄,殺了楚國漾陵君,卻引出了南方劍聖、澹臺滅明出來為他站臺,儒家公羊一脈也為他撐腰,江湖人送外號南方小劍聖。”
“文宗荀夫子也親自出面說過,此子有望成為荀卿之後儒家的又一位文宗!”
“那他是什麼時候在西河學堂學習的?”姬無夜愣住了。
“查不到!”白亦非搖頭。
夜幕的情報範圍也只在韓國,還伸不到魏國和楚國。
能查到這些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姬無夜沒有再多問,也清楚夜幕也就是窩裡橫,觸手還伸不出韓國之外。
“你的建議是?”姬無夜再次開口。
“能不得罪就別得罪,至少我們不敢殺了他,那還不如在其羽翼豐滿之前,給他提供助力,結個善緣!”白亦非認真的說道。
言晏,他們是不怕的。
可是言晏背後的言家、儒家、劍盟卻不是他們敢輕易得罪的。
尤其是言晏殺了漾陵君,連楚國都不敢問責,他們韓國就更加沒有這個能力了。
“那就這樣吧,至少現在是友非敵,沒必要得罪!”姬無夜點了點頭,確定了對言晏的態度。
回到張家的張開地也叫來了自己的兒子,韓國的外相張平和孫兒張良,將朝堂之上的事也說了一遍。
“叔東先生既然出自儒家,為什麼入韓,卻要站在姬無夜一邊,而不是來我們張家?”張良卻是很疑惑。
張家也是儒家的分支,更是儒家在韓國的話事人,一般儒家士子入韓都會走他們張家門路,所以言晏卻走的姬無夜一脈,就讓他不能理解了。
“這並沒有什麼好疑惑的,儒家也分很多脈的,言家、澹臺家遠離中原已經太久了,準確來說,他們跟儒家曾子一脈的關係更近,而我們是子思一脈。”張開地平靜的說著。
儒門大亂的時候,言子、澹臺滅明等弟子推舉曾子出來接替儒家掌門,甚至孔子也認為曾子是顏回外最適合接替自己,將孫子子思都教給曾子教導。
只不過曾子拒絕了,沒有接過儒家大旗,導致儒門大亂,而曾子之外最有資格接替孔子的自然就是子思了。
可是言子、澹臺滅明服曾子,卻不代表會服子思啊,畢竟子思算起來是他們小輩!
尤其是後來儒家在孟子出世之後,與子思一脈組成了思孟學派。
那時的言家和澹臺家已經遁走南方,不再參與儒家的爭鬥,自然也不屬於思孟學派。
所以來說,雖然同樣是儒家,但是他們跟言家、澹臺家真的不熟!
“儒家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也要亂!”張平看著張良提醒說道。
甚至儒家內鬥起來,會比外人下手還要黑!
“我疑惑的還是,他是南方一脈推出來明麵人物,為什麼會跟西河學堂扯上關係,要知道西河學堂是子夏一脈!”張開地認真的說著。
儒門大亂之時,言家、澹臺家支援的是曾子,而子夏支援的則是有子(七十二賢之一,名有若,字子有,提出“禮之用,和為貴”),所以,子夏一脈和言家、澹臺家才是真正的死對頭。
更關鍵的是,言子被稱為儒家文學之首,而有子則是儒家文學高才,兩個人的競爭也是最激烈的。
所以說,儒家內部關係最惡劣的就是言子和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