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冤枉!”芊芊臉皮嬌嫩,聽他說得鄭重,心中不覺怦怦直跳,思忖:“他……他這是和我表白心跡麼?”臉頰一熱,將頭轉向窗外。可是當此情景,沿途風光縱然再美上十倍,她又如何看得進去?
車聲轔轔,伴著二人續向南行。
申牌時分只走出二十餘里。芊芊閉目小憩片刻,睜開眼來,正與白漠天四目交投,不由得好生尷尬,臉上又泛起一陣暈紅。白漠天見她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忸怩嫵媚,心想女兒家的心事委實讓人難猜。待要說幾句話遮掩過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正遲疑間,猛然想起在少林寺聽到的崑崙問劍之事,便隨口問了出來。
芊芊行走江湖的時日尚短,見聞閱歷不豐,對此事原委知之不詳。她只曾聽義父說道,三十多年前,鐵劍門掌門玉庭道長與一個年輕人比武,慘遭挫敗,鐵劍門歷代相傳的武林第一利器天蠶劍也因之落入人手。那年輕人複姓上官,一戰成名之後,便在崑崙山天風崖創立劍魔教,自號上官天極。其後鐵劍門聯絡各派高手數次問罪劍魔教,索要天蠶劍,卻均遭鎩羽而歸。上官天極為示無意染指天蠶劍,將其棄置在劍魔教總壇問劍池中,並與武林各派訂下了十年一次的問劍之期。然而崑崙問劍已歷兩屆,中原武林推舉的兩位劍術名家,竟無一人能問得此劍。
白漠天漸聽漸痴,尋思:“人生一世,得能如這位上官前輩一般,以一柄利劍敗盡天下英雄,那才是不枉此生。”
連行三日,只馳出一百餘里。兩人說說笑笑,如沐春風。這日行至傍晚,天色漸黑,芊芊見沿途更無鎮甸人家,便尋了一座山坳,胡亂在車中睡了一夜。 。。
荒漠學藝 1
荒漠學藝 文 / 青吟·天涯別苑
次晨起身,芊芊在山邊的泉水中洗了個臉,便即迴轉。白漠天見她頰邊水珠晶瑩如露,襯得膚白勝雪,更顯嬌媚,說道:“芊芊?”芊芊道:“怎麼?餓了麼?”白漠天道:“餓過又不餓了。”芊芊一臉迷惘之色,不知所云。白漠天看著她道:“說了你可不許生氣。”芊芊道:“正經話自然不會生氣,難道我是不講道理的麼?”白漠天道:“你……你生得真是好看,我就是看上一輩子,也還是看不厭。”芊芊呸了一聲,說道:“我說嘛,裝不上三句正經,便又開始油腔滑調了。”
坐在車上,芊芊回思他方才說的那幾句話,心裡甜絲絲的,甚是受用。想著想著,突然嗤的一下笑出聲來。
中午來到一處廛市打尖。芊芊找了一家飯店,兩人走進大堂,見沒有幾個客人,便在靠門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車伕將車安頓好,解下了套子,自顧一個人下去餵馬。芊芊要了幾樣菜,小二應聲去了,不一會功夫便陸續上齊。這幾日兩人只啃乾糧充飢,陡然間聞到飯菜香氣,真覺天下美味實是無逾此者。只吃得幾口,便聽門外一個粗重的聲音說道:“有好酒好菜快給大爺端了上來。”大踏步走進三個人來。當先一人身材魁梧,濃髯滿腮,一身金人打扮。後面兩人三十歲上下,胸前各掛一串佛珠,乃是兩個紅衣番僧。三人腰間均帶有兵刃。其時淮水以北多為金國所有,在此地見到金人自不希奇。
三人進得店來,在西首揀了一張大桌坐下,小二不敢怠慢,送上了茶水,便轉身急去招呼飯菜。兩名番僧摘下腰刀放在桌角,四下掃了一眼,便同那金人高聲攀談起來。
芊芊不動聲色,自管吃喝,待得酒足飯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