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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出了名的才女,琴棋書畫都是極擅長的。將這些事兒推到她身上,該不會錯的。

金麟點點頭,又問道:“這麼說來,琴棋書畫,你都會一些了?”

荼蘼想了想,終究不願太過顯擺而引人疑心,只答道:“字是娘教的,其他的,娘還沒來得及教。”段夫人確是教過她寫字,只是她幼時甚是頑劣,又愛撒嬌,稍稍多拿了一刻的筆,便滿口喊累,一時弄得段夫人倒捨不得起來,因此也並沒學多少。

金麟點點頭,也就不再多問。只指指荼蘼跟前的那本字帖,淡淡的交代了一句。

“這是前朝衛夫人簪花小楷,女子寫來最是合宜,往後你來不來,我也並不問你,只是這字帖,每日至少臨上三張,每十日一交,若少了一張,便補十張來!”

荼蘼毫不猶豫的點頭,每日三張字帖,於她並非難事,金麟肯有此語,她自是巴不得。

金麟便叫她到琴架跟前,自己淨手焚香,慢慢撫著琴絃,宮商角徵羽,兼十二音律,一一為她講解。她答應著,眼兒卻不自覺的落在金麟的雙手上,這是一雙指節分明而又白淨修長的手,這手拂過琴絃時,那琴便輕輕顫著,發出幽雅動聽的樂聲。

輕如落花,杳如流水,悠悠東流而去,一似流年,再不得返……

是了,她的流年,不是重新來過了,她還有機會,還有機會挽回……

她怔忡的想著,想及往事,心內一時喜一時憂,恍恍惚惚的,竟流下淚來。

過了好一會子,她回過神來,卻見金麟正在看她,她驚了一下,別過頭去,取了帕子,擦了淚,這才慢慢道:“先生好琴技,聽著,倒比我母親還更好些!”

金麟點了下頭,溫和道:“此曲名為《落花流水》,卻是我早年妻亡之後,一時感懷而作,想不到你年紀雖小,卻能體會曲中離殤,難得難得!”

她微微的撇了下嘴,對他的話並不深信。她前生多歷風雨,早將心性鍛鍊得堅韌無比,便是再傷心,也能若無其事的宛笑輕嗔,絕不至為一曲所動如此。深深的看了金麟一眼,她暗自想著,看來這金先生也非一般之人,只不知他來自家是為了什麼。

因為有了金麟的例子在先,下午她去白素雲處,便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白素雲。

卻見她穿了一件月白滾邊繡花小襖,下面配著同色的湘裙,身形窈窕,面目姣好,行動之際,裙襬微動,愈顯秀雅娉婷,雖算不得國色天香,卻也自有一番動人風韻。

她不由暗自想道,這位白先生便在內宮之中,也算是難得的人才了,大乾如今的這位帝王,又是出名好色的,怎麼她侍君多年,卻一直未承恩露,到了還被放出宮來。

俗話說得好好,疑心生暗鬼。她一旦疑了金麟,竟連白素雲也一併懷疑上了。

疑惑之心一起,她便一反往常的懶散,日日晨來暮歸,認真無比。

只是她這一番作態,卻讓段夫人在欣慰之餘,又覺心中一時空落落的。

她這一生,共得了三子一女,一向都是兒子孝順出息,女兒雖嬌蠻頑劣卻也痴纏可喜,這些日子更比從前更乖覺了許多,越發惹人憐愛。卻不想這幾日的工夫,先是走了歷來最是孝順的二兒子,再來連女兒也忙於學業,無暇陪她,讓她怎能不心生惆悵。

這日女兒下學回來,她便忍不住開口問道:“荼蘼,兩個先生,你可還都滿意?”

荼蘼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一眼母親,點頭道:“先生教的很好!”這個很好,自然是相對於她前生的兩個先生而言。對於如今的她,這些學業原就是可有可無的。

段夫人微覺失落的嘆了一聲,但也不好開口。先前女兒不曾請先生,季煊的意思就是怕她獨個兒寂寞,要她自己教養,誰料她聽不得女兒叫一聲苦,教了兩三年,卻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