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文博系那邊都多多少少打些交道,真要找人,還是能找到的。不過你小子好嘛,就翻過學院的牆到外面去了。“最後一句話取笑意味驟然濃烈,不過蔣仲偉這個人嘴上從來不吃虧,雲來也跟著笑笑,不放在心上:”我就是聽別人喊她‘惜年’。“這兩個字滑過舌尖,有一種莫名的甜美感,雲來又想起陽光下的身影,不禁嘴角牽起微笑,腳步都不知不覺放慢了。
蔣仲偉卻皺起了眉頭,到後來索性停住腳步:”你是說潘希年?“雲來沒有忽略掉蔣仲偉立刻冷淡下來的語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姓潘。“蔣仲偉動了動嘴唇,看來是有話想說但又忍住了,神情頗有些古怪。雲來從沒見過他這樣”精彩“的面部表情,不由說:”嗯?所以你也認識她?“不,不認得,遠遠見過幾面,略有耳聞而已。”對答何其敏捷,撇開又何其徹底。
這樣欲說還休的語氣反而讓雲來更好奇了:“師兄,不是非要這樣遮遮掩掩吧?那我就去找易華了,就說你不肯說,推我去找她。”
誰知道蔣仲偉一攤手:“去找她去找她,不然我一個大老爺們說人家一個小姑娘,算怎麼個事情?別說,易華還真的認識潘希年,找她沒有錯。”
明明之前還古道熱腸地直喊“怎麼不來找我”,現在又擺出“佛曰:不可說”的神秘姿態。這樣翻書一樣變幻莫測的態度讓雲來又是好奇又是好玩,但不管怎麼樣,看來蔣仲偉確實不願意惹這個話題,雲來生性不為難人,再怎麼滿腔疑問,還是嚥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雲來都在和系裡的同學練球,星期六跨院踢了一場友誼賽,他只踢了半場,覺得沒運動到位,到了星期天下午,又拉著蔣仲偉去打網球。
已經是初冬了,但天氣晴朗,球場上人也不少。雲來他們到了訂好的場地,正要發球,餘光卻在同一刻瞄見某個身影,球在場地上一彈,又給抓回了手裡。
是潘希年。
眼下她換上運動服,長髮紮了個高高的馬尾,又在奔跑和運動之中,乍一眼並不好認。但云來還是在看見她手腕上的金鐲子後立刻確定是她。
另一側的蔣仲偉看雲來忽然停下發球,轉過臉去看其他球場的女生打球,正要嘲笑他,但很快也認出潘希年來,不由得一愣。
潘希年是嬌小而窈窕的女孩子,但球風卻很硬朗:她用左手,反手打得很漂亮,削球和抽球頗不錯,步法也相當靈活,有幾個發瓊得分看得雲來都忍不住出手鼓了鼓掌。
大概是掌聲或者是他駐足的姿勢,潘希年沒多久也注意到了雲來。打掉手上這個球,轉過臉來一笑,朝他們走了過來。
雲來沒想到她也還記得自己,一時間只覺得心花怒放,等她走近了,揚手打招呼:“你好。”
也來打球?“嗯,和室友一起訂了兩個小時的場地。”雲來回頭去找蔣仲偉,正好蔣仲偉也慢騰騰地繞過球網走過來,雲來又說,“這是我室友,蔣仲偉。”
潘希年抬起臉看了看蔣仲偉:“原來你們是室友。”
看來兩個人彼此相識。雲來點頭:“九月入學之後就分到利幣兄一起住。”
潘希年一笑:“好,我就過來打個招呼,朋友還在等我,下次有機會可以一起切磋一局。”
目送潘希年回到自己的場上,雲來忽然懊惱地一拍腿,低呼:“糟糕。”
一直沒怎麼開腔的蔣仲偉瞄了他一眼:“你又怎麼了?”
忘記問她名字了。“你不是知道她叫潘希年嗎?”
是知道,可我還沒聽過她自己說啊。“雲來答得理所當然。
蔣仲偉看他笑容晏晏,眼眸閃閃,還是把話繞開了:”還打不打?這都過去小半個鐘頭了。“想到潘希年可能在看,雲來這一場球打得比平常都要投入得多,蔣仲偉也是運動好手,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