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這事,還是要四爺自己點頭,我怕他……”荀卿染做出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膽怯的表情。
齊二夫人思忖了一下,荀卿染的樣子,不像是不想收采芹,更不敢駁回她的話。
“你太過小心了。他今天喝醉了,你悄悄幫他安排了就是。要他當面應承,你就不怕臊了他?”
荀卿染低了頭,卻不肯鬆口。
齊二夫人打量著荀卿染,荀卿染要齊攸親口應承這事,難道是要藉著她這個婆婆的勢,拿捏齊攸?
“也好,我這就讓人找他回來,總要他謝謝你這個賢德的媳婦。”齊二夫人笑道。
“太太果然心疼我。”荀卿染笑道。
荀卿染不曾接采芹的茶,齊二夫人又沒讓她起來,采芹只得依舊跪在那。在荀卿染面前,她還敢做出不遜的樣子,可如今,她的福禍榮辱都在齊二夫人身上,也是齊二夫人讓她敬茶賠禮,她可不敢在這今時候違逆了齊二夫人。因此,采芹乖乖地跪在地上,胳膊都舉酸了,卻不敢起來。不過當聽完齊二夫人和荀卿染的對話,她頓時覺得她這一步走對了,一切都值了,就算是再讓她在這裡跪上一天一夜,她也心甘情願。
荀卿染瞟了眼采芹那竊喜的樣子,心念一動,又對齊二夫人道:“太太,我那邊已經沏好了楓露茶,太太不如過我那屋去坐會。還有給太太做的衣裳,也栽好了,太太順便去試試合不合身,再挑個合意的花樣子。”又更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太太,四爺臉皮薄。”“你呀……”齊二夫人笑了笑,隨即點頭答應了。她既然給了荀卿染一個人情,索性好人做到底。
“你先起來吧,一會正好給你們爺和奶奶一起磕頭。”齊二夫人吩咐采芹。
采芹忙從地上爬起來,她不敢抬頭,怕被人發現她此時欣喜若狂的眼神。她跪了這半天,腿也麻了,胳膊也酸了,但是心裡卻感激齊二夫人。一定要找人怪罪,就都怪那個不敢反駁齊二夫人,也不敢替齊攸做主,只能拿這些小手段來整治她的荀卿染。
不過現在也只好忍一忍,等正式開了臉,身份過了明路,再想法子生個兒子。到那個時候,荀卿染是正室又如何?她父母兄弟都是齊二夫人跟前的人,早把荀卿染的底細打聽清楚了。荀卿染的嫡母方氏並不待見這個庶女,齊二夫人可和方氏是親姐妹,對荀卿染不過是面子情罷了。采芹喜滋滋地打著小算盤。
荀卿染就扶著齊二夫人往寧遠居來。
齊攸並未出門,只是到外院和唐佑年一起喝茶弈棋。
見小廝來找,唐佑年先扔了棋子,笑道:“我就說,這人該到了。”齊攸沒言語,待聽那小廝說是齊二夫人派來的。唐佑年低頭,數棋盤上的棋子。齊攸臉色頓時冷了,不過還是起身回了內宅。他一進寧遠居,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上房內外,一眾的大小丫頭、媳婦、婆子都屏聲斂氣在伺候著,屋內炕上,荀卿染正陪著齊二夫人說笑,地下宋嬤嬤和佟嬤嬤領著兩排大丫頭伺候著,采芹則挨著齊二夫人站在炕下伺候。
見齊攸進來,荀卿染忙站起身。
“母親找我有事?”齊攸上前給齊二夫人見禮。
“你啊,”齊二夫人讓齊攸坐下,嗔怪地看了他,也不多說,就轉身吩咐采芹。
“去給你四爺四奶奶敬茶吧。”
采芹羞答答地答應了一聲,端著茶盞,到齊攸跟前跪了,將茶捧給齊攸。
“四爺請喝茶。”
齊攸並不理會采芹,目光向荀卿染看去,荀卿染只是低著頭。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
齊二夫人笑了,“在我面前,沒什麼好臊的。采芹已經和我說了,你喝了這茶,正式收了她就是了。”
“正式、收、采芹?采芹說了什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