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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齊攸坐在書案後,唐佑年則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兩人正低頭在地圖上比劃著。
“那邊傳來訊息,已經有了異動,這次卻是打的鐵嶺關的主意!”齊攸在圖上某處點了點。
“鐵嶺關靠近邊界,周圍幾百裡寸草不生,地勢險要,守軍卻不多,他們可會挑地方。大人,可要多派人駐防?”唐佑年臉色凝重。
齊攸點頭,“自然要增兵,還要選些武官過去,也給他們歷練,殺敵立功的機會。”
“大人好主意。”唐佑年道。
“先從你那營中選些信得過的出來。”齊攸又道。
“是。“唐佑年答道,似乎無意地掃了馮登科一眼。
馮登科正偷眼往上瞧,不禁打了個哆嗦。
齊攸又和唐佑年商量了一會,唐佑年告辭出去。
齊攸慢慢地收起地圖,這才看了眼馮登科。
”坐吧。“齊攸道。
馮登科哪裡敢坐,只對著齊攸陪笑。
”你有事找我?“見他不坐,齊攸也不再讓。
齊攸面色如常,語氣中也沒有絲毫怒意,似乎根本不知道馮登科為何而來,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隻能讓馮登科更加心慌。他吃了兩天閉門羹,無法當面向齊婉容請罪,跟荀卿染求情,雖捎信給了齊婉容,但是卻並未得到準信。
齊攸定然是知道了,馮登科如此想。方才齊攸和唐佑年兩個人所說派人守關卡的事情,絕不是無意的。那個地方他是知道的,根本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是個“死地”,只有不受待見,被人整治的人才會被“發配”到那裡鎮守。而現在,去那裡更多了性命之憂。齊攸和唐佑年偏在這個時候,當著他的面討論,還特意提到要派武官去,其中意義不言自明。
他不僅沒了將來的前程,現在的職位也很危險,甚至這條命都要搭進去了。
“大人,四哥,是我錯了。”馮登科抹了抹眼睛,撲通一聲跪在桌案前。
“哦?”齊攸面色不變,聲音也毫無波動。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一時心軟,才被那賤人糾纏。那都是和婉容成親之前,是那賤人連個通房丫頭都不是……”
齊攸冷哼了一聲,並不耐煩聽這些,“住口,這裡是什麼地方,沒有正事,就出去!”
“大人,我已經將那賤人看押起來,正要發賣了,大人,我這就去。”馮登科忙道。
“後天營中有場比試,你準備準備。”齊攸吩咐道。
“是,是。”馮登科就要站起來。
“婉容。”齊攸開口道。
馮登科忙又跪了回去。
齊攸沉吟半晌,才道:“她若有不好,你儘管來告訴我。”
“啊。”馮登科一怔。
“下去吧。”齊攸吩咐,不容置疑。
馮登科趕忙爬起來,腳步踉蹌地退出書房,到了外邊才敢抬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
……
“大人,馮守備已經將姚氏母子交給了人伢子,簽了賣身契,已經上路,是往南邊去的。他並未和姚氏說實話,那姚氏還以為是他託人將她們母子送出去躲避。”唐佑年低聲道。
齊攸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卷宗,半晌才緩緩道:“竟然連兩個孩子也賣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驚馬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將他調在你手下,你……好生看著他吧。”齊攸最後道。
唐佑年起身稱是。
齊婉容又在總督府住了一晚,馮登科帶著重禮上門,又在人前向齊婉容賠罪,就將齊婉容接了家去。
沽酒胡同馬宅上房紅羅帳內喘息聲和呻吟聲,隨著床帳劇烈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