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出去聽戲吧,老太太也該到了。”大太太說著話,站起身往外走。
“太太,”迎面一個小丫頭匆匆跑了過來,“太太,老太太請您過去。”
……
寧遠居上房,簾子內,桔梗帶著三個奶媽在榻旁照看著,福生、瑄兒和糖糖三個娃娃挨在一處坐在矮榻上,一邊玩耍,一邊嘰嘰喳喳說些童言童語。
簾子外,荀卿染和麥芽一邊聽著寶珠說話,一邊不時往簾子裡瞧上一眼。
“冬兒提點蔡姨娘小心齊二奶奶,蔡姨娘轉身就將冬兒的話說給了齊二奶奶聽。齊二奶奶將冬兒叫進屋去,小半個時辰才放出來。”荀卿染琢磨著寶珠方才聽來的訊息。
麥芽在一邊做恍然大悟狀,“怪不得我那個時候看見冬兒,就見她一臉的死灰。我當時只怕她又受了二爺和二奶奶的氣,一時想不開要尋短見,就領了她跟我回去……原來是因為這麼一回事。”
荀卿染細細地問了麥芽發生的事。
“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荀卿染稱讚麥芽。
“冬兒實在可憐。”麥芽道,“我看她看見小孩子就挪不動步子,替她想想,實在心酸。”
“冬兒姑娘性子不錯,也頗能幹,最難得的是心地好。只可惜了……”許嬤嬤在旁邊也跟著嘆氣。
“這府裡好多人都受過冬兒姑娘的恩惠,沒人不說她好的。這蔡姨娘真是狼心狗肺,怎地這樣待她?”
“我看這蔡姨娘是個傻的,將二奶奶當做知心人,不識得好人壞人。”麥芽道。
“依我看,蔡姨娘並不傻,這麼做自有她的目的。她只是做了一件她自認為聰明的事。”許嬤嬤道,“是冬兒看錯了人。”
“難怪冬兒姑娘會看錯人,誰知道蔡姨娘是這個樣子的。”寶珠道,“奴婢瞧著她話不多,看著溫溫柔柔,也怕她吃虧來著。”
“你這丫頭也是機靈的,不過還需歷練。”許嬤嬤笑道,“要做好人,是極難的。”
眾人少不得感嘆知人知面難知心,冬兒一片好心卻被反咬一口。
荀卿染卻想到另外一件事。
“這些豈不都是兩兩私下說話,怎地被人知道的這樣清楚?這訊息是哪個傳出來的?”荀卿染問寶珠。
“奶奶,奴婢特意打聽了,是齊二奶奶身邊那個嚴家的傳出來的。”寶珠道,“石榴院的丫頭婆子們都知道了,管事媳婦那邊也傳開了。”
嚴家的?荀卿染眼前浮現出一個極利落,一臉精明相的媳婦的模樣。她對這個媳婦並不陌生,甚至有意無意地關注著。當初,這個媳婦就是踩著兩家人(其中一家還和她極為要好)的血爬到齊二奶奶身邊的位子的,今天她又傳出這樣的訊息。
“這件事情,蔡姨娘不會往外說,冬兒更是恨不得根本就沒發生過,齊二奶奶肯定也不想讓人知道的。這媳婦卻這麼快就把訊息散佈出來,”荀卿染挑了挑眉道,“她這是故意的,她想取代冬兒。”
許嬤嬤點頭,“那邊的下人慣是跟紅頂白,冬兒的權力可都是二奶奶給的,嚴家的傳出這個訊息來,就是想讓人知道冬兒和二奶奶之間有了隔閡。方便她慢慢取代冬兒在二奶奶身邊的地位。”
“齊二奶奶並未懲罰冬兒。況且冬兒的身份也特殊,嚴家的一個媳婦子想取代冬兒,只怕不能。”麥芽道。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荀卿染道,“咱們瞧著不可能,嚴家的卻哪裡甘心那。總要試一試的。畢竟眼前的利益是那樣的誘人,她又是心狠手辣慣會使手段的。”
“不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二奶奶豈不是會更喜歡嚴家的那樣的人,不待見冬兒?”麥芽道。
“這你可就錯了。”荀卿染笑道,“二奶奶巴不得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