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別人,自然是辦不成。可嬤嬤是二太太的心腹,是頭等有臉面能辦事的。這府裡誰不知道,嬤嬤是二太太的主心骨,二太太對嬤嬤言聽計從地。”齊三奶奶繼續陪笑道。
“三奶奶這話不能這麼說,不過是奴才伺候的久了,給奴才幾分顏面。”張嬤嬤笑道。
“嬤嬤太過謙了。我們奶奶不去求別人,只求到嬤嬤跟前,就是知道,嬤嬤不僅心腸慈軟,又是頭一個有擔當有本事的。常言道,寧敲金鐘一下,不打破鑼三千。這事在別人那裡是大事,在嬤嬤這裡算的什麼。”燕姨娘上前幫腔,又示意齊三奶奶又拿了幾個元寶添上。
張嬤嬤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因此一直不敢應承。但是,燕姨娘的甜言蜜語很是中聽,堆的小山一樣的銀元寶著實可愛,張嬤嬤難免動心。
“罷了,罷了,”張嬤嬤道,“難為三奶奶將奴才當個人看,奴才豁出去這張老臉,去太太跟前說說,若是不成,奶奶可別怨恨。”
“嬤嬤一說準成的。”齊三奶奶忙道。
張嬤嬤收了銀子,打發心腹的小丫頭送回家裡,便往祈年堂走來。
蔡家大爺的事,在齊二夫人自然不算什麼。問題是怎麼才能說動齊二夫人出手。張嬤嬤走到祈年堂門口,已經想好了主意。
迎面正碰上幾個齊府本家的媳婦從齊二夫人房裡出來,見了張嬤嬤都陪笑著上前說話。
“嬤嬤一向可好”“您老這身子骨越發硬朗了”“明個兒我擺兩桌子戲酒,嬤嬤一定要來。”
張嬤嬤滿臉帶笑地應承著,讓小丫頭送了幾個媳婦出去,就徑自到齊二夫人房裡來。
齊二夫人正倚在榻上,微眯了雙眼。
“太太累了吧。”張嬤嬤忙走上前去,殷勤地替齊二夫人捶腿。
“被她們每天煩的我,頭都疼了。”齊二夫人道。話雖如此說,但是語氣中炫耀的成分居多,並沒有多少不悅。
“說起來這些天,就是奴才也跟著水漲船高,能挺胸做人了。”張嬤嬤介面道。
“怎麼你以前不能挺胸做人?”齊二夫人微有些不悅。
“奴才有太太庇佑,自來是有體面的。只是,……奴才上次捱了打,就有那輕狂的小蹄子,看輕了奴才,時不時地作踐奴才。”張嬤嬤說著,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
齊二夫人被勾起舊事,輕輕哼了一聲。
張嬤嬤偷眼覷著齊二夫人的臉色,“太太,方才路過芍藥閣,三奶奶硬是將奴才拉了進去。三奶奶想求太太,救下蔡家大爺。”
“哦?”齊二夫人依舊閉著眼,“那件事情,可不能管。”
張嬤嬤早料到齊二夫人會如此說,忙道:“奴才也是替太太推辭了。”
“嗯,那就好。”齊二夫人道。
“太太,那蔡家的老爺太太來了府上幾次,都被看門的人攔了。連她們本家的大太太都不肯理會。三奶奶求到三爺頭上,卻被三爺蒙哄了過去。嘖嘖,三奶奶哭的什麼似地,抱怨老太太和大太太薄情,說這府裡,只有太太您是真正的慈善人。”
“那蔡家雖有些沒落,卻也還有些子弟,難保沒有用處。”
“三奶奶不信蔡家大爺自己犯了事,以為是老太太和四爺做的手腳。恨的什麼似地。”
齊二夫人睜開了眼睛。
張嬤嬤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成了幾分,自然再接再厲。
“……於太太不過舉手之勞,卻能讓三奶奶一家感恩戴德。”張嬤嬤說著,湊到齊二夫人耳邊,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
齊二夫人聽的眉頭皺了又鬆開。
“這不過是芝麻大的一點事,夫人一句話就辦成了。”張嬤嬤陪笑道。
“你說的不錯。”齊二夫人坐起身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