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嫻往旁邊用力一推,那長箭呼嘯而過,僅僅射穿了莊允嫻臂膀上的衣裳!
阿察娜頓時大怒,定睛一看,這半道兒上跳出來的男人居然是跟在自己丈夫身邊的那個叫清平的男人!她怒不可遏,喝道:“你跳出來做什麼?”
此時,莊允嫻等人的打鬥停了下來。莊允嫻也沒想到,推開她的人居然會是青海平,不,現下該叫他清平才對。
“沒事吧?”清平帶著絲絲關切的口吻問她,完全沒理會旁邊阿察娜的憤怒。
莊允嫻沒答話,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破了洞的衣裳,向阿察娜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道:“就這點本事?你們鮮卑族不曾建立過那麼輝煌的王權嗎?原來祖上就是憑這點偷襲的小伎倆奪天下的?”
這時,馨兒輕輕地拉了拉莊允嫻的衣袖道:“夫人,我們還是先去找昭荀先生吧!”
莊允嫻稍微冷靜了一下,甩了阿察娜一個警告的眼神,領著馨兒飛快地回城去了。
阿察娜面色鐵青,將弓箭甩給了護衛,指著清平責問道:“你在這兒充什麼英雄好漢?難道沒瞧見本夫人在幹什麼嗎?”
清平淡漠地看著阿察娜道:“夫人也該知道,此處是驚幽城外,並非汴京城外秋獵圍場,還請您凡事多斟酌斟酌。”
“放肆!本夫人要做什麼還需要你這狗奴才來提醒嗎?”
“夫人,與其在這兒失態失儀地喝罵我,倒不如下府再說。”
“哼!將他給我帶回去!”
“抱歉夫人,我還有別的事兒,一會兒再回府給夫人賠罪!”清平說完拂袖往山口走去。
阿察娜氣憤難平,責令打道回府。一回到府上,她便闖進了張賢楚書房中,喝問道:“那叫清平的是個什麼來頭?”
張顯楚正看著上任提刑官留下的卷宗,正看得幾處疑惑的地方,敷衍地抬了抬頭道:“不過是個手下,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手下?我瞧著一點也不像個手下!我告訴你,立馬將他逐出府!”
“什麼?”張顯楚這才從卷宗上抬起了頭,一臉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逐他出府?你出去上個香罷了,怎麼還上了一身火氣回來?”
阿察娜將他面前的幾本卷宗隨手一掀,滿面怒色道:“他剛才頂撞我,儼然沒把我這夫人放在眼裡!這樣的奴才留著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尋不找奴才,何必用這種只會幫別人咬主人的狗!”
張賢楚有些不耐煩了,一邊彎腰撿起被阿察娜丟亂的卷宗一邊說道:“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這些都是卷宗,我還沒看完呢!那清平不能趕,若是他哪兒得罪你了,回頭我跟他說一聲兒!”
“為什麼不能趕?”阿察娜追問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張賢楚揮揮手道,“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我還要看卷宗!”
阿察娜哼笑了一聲道:“你怎麼能這麼沒腦子?你知道你養的狗今天幫了誰嗎?自家養的狗不替主人看門咬人,反倒憐香惜玉了起來,這叫什麼話?”
“到底怎麼了?”張顯楚有些頭疼地問道。
阿察娜扭過臉去,坐在了旁邊椅子上生悶氣。她的養娘,也就是那個與雀靈過招的青比甲婦人上前將清平幫莊允嫻躲箭之事大略地說了一遍。張賢楚好生奇怪,又追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阿察娜闖的禍!
聽完養娘的話,張顯楚臉色頓時大變,將卷宗往書桌上一拍,喝道:“你去招惹那梁兮兮做什麼?你出門前我千叮萬囑讓你收斂著點,你竟一句也沒聽進去?”
青比甲婦人幫腔道:“大人,您這話就說錯了。是那王府的側妃不懂規矩,衝撞了公主,公主不過略施小懲,您何必如此動怒呢?”
“這是驚幽城,不是汴京城,天高皇帝遠,就算趙元胤一刀要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