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信嗎?”關氏睜開眼看著齊王妃道,“當初就是因為信你,以為你果真如你臉龐那般天真無邪,誰知道你會偷換了東郭順櫻的解藥,讓她枉死,僅僅是不想讓她嫁給你愛的男人而已!我還能信你嗎,玉明舒?”
“不信也由不得你,你沒有後路了!要麼自己了斷,要麼我親手送你一程,否則,今晚在這宅子裡的所有人都會死!你自己選吧!”
“我真沒想到會在驚幽城遇見你,”關氏苦笑著搖搖頭道,“是冤孽啊!不過,有些事不會全都如你所願!”
“什麼意思?”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齊王妃察覺到身後有人,立刻警覺地轉身一看,面龐霎時白了!那斜開的門縫裡透著一雙豹一般陰狠的眼神,是冰殘!
不知何時,冰殘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後,將兩人的對白聽得一清二楚!她忽然有些慌了,拔劍而出,轉身直接刺向關氏,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冰鉤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銀弧線,如閃電般地滑過她的手背!她慘叫了一聲,急急地收回了手,長劍哐噹一聲落在了地上。
關氏長舒了一口氣,微微顰眉道:“不是我躲不過去,看來是誰都躲不過去了!”
齊王妃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背,狠狠地瞪了冰殘一眼,然後狼狽地竄出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內,僅剩下關氏和冰殘了。關氏以為冰殘會問她什麼,可沒想到冰殘坐在她面前一直沉默著,彷彿自己在沉澱翻騰著什麼東西。直到天色發白時,冰殘才問道:“誰是東郭順櫻?”
關氏睜開了略顯疲憊的眼神,看了一眼冰殘,緩緩開口道:“你的母親。”
冰殘眼皮抖動了一下,嘴角含著一股快要遏制不住的激動和憤怒:“也姓東郭?”
“對,她是蘭州東郭府的庶女,也就是說你和幽王爺本就是親表兄弟。東郭順櫻是順太妃的庶姐。”
“呵!”冰殘臉上迸出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笑容,轉頭望向微微透著白光的窗戶,內心有總憤懣在油走。誰能想到,元胤跟自己真是親緣和血緣都連著的呢?怪不得順太妃過世時,是那麼千叮囑萬囑咐,讓他把元胤當親弟弟對待,原來如此……
“沒人有告訴過你吧?就連順太妃都不忍對你啟齒,因為她認為,或許不告訴你前因後果,你的人生會更快樂一些。”
冰殘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關氏問道:“所以呢?你特意來告訴元胤這些事的嗎?”
“我只是想把當初毒死柴榮的事告訴他,至於你的身世,我根本沒想說。”
“那麼現下可以說了嗎?我母親是東郭府的庶女,那我父親呢?難道就是齊王妃說的那位左熙?”
關氏點點頭道:“左熙是左天弟弟,自他悔婚那天起,我便再沒見過他了。有人說他已經出家了,有人說他已經死了,總之,二十多年來,了無音訊。”
“為什麼悔婚?”
“說來話長,那得從我們謀劃毒死柴榮起。當初這主意是我出的,因為我新創出一種慢性毒,可以令人無聲無息地死去,我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回夢。在當時那樣的形勢下,我跟趙大哥提出,以迴夢送柴榮一程,誰也不會察覺到的。”
“這跟我母親有何干系?”
“因為她跟順太妃一樣都是參與者。要遮人耳目地毒死柴榮,並非一件容易的事。你外公,當時東郭家的掌家人提出送女兒入宮侍奉,趁機幫助我下毒。原本派去的是順太妃,可她當時只有十三歲,天性柔弱,難堪大任。於是,你外公才想到你母親,一個在東郭家當婢女使喚的庶女。”
“我母親就那麼輕易答應了嗎?”
“不,”關氏搖頭道,“自然不是輕易答應的。當時你外公知道了她和左熙相好,便與左家商定好了,若毒殺一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