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易離棄朋友,在其困難之境伸以援手……兒子覺得方才賈將軍一句話說得極好,如小賈大人這般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之人,已經很少了,如今這些士子,更多的,卻是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皇帝聽罷,深覺有理:“你這麼說,倒也沒錯。若著士子都如這姓周的一般,靠作踐別人來討好主子,諂媚卑下,朕真該頭疼了。”只如今朝堂裡,卻是如姓周的人多,如賈瑚這般的人少。
皇帝對賈瑚的印象稍稍好了一點,卻還是難以釋懷:“唐賓忤逆長輩,蔑視宗親,賈瑚還跟著他一起起鬨。”恪王府怎麼說都是宗親,唐賓做事莽撞不計後果,賈瑚跟著一起胡鬧,就是不對。
二皇子看了眼皇帝,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到底是保持了沉默。
偏他這樣,皇帝就越好奇,奇怪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直管我,莫不是這裡還有隱情不成?”
二皇子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道:“兒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是聽人說的,說是當日殿試前,唐賓唐寧一起住在恪王府,結果殿試當天,唐賓參加考試路上馬車車轍壞了,險些遲到,還吃壞了肚子,殿試結束後回到府裡,躺了好幾天……”
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那麼重要的日子,唐賓就意外連連?怎麼唐寧就半點事沒有?皇帝自己也是從宮裡長大的,這些個檯面底下的骯髒,他比誰都清楚。
二皇子瞧著沉思中的皇帝,又說道:“外人只道唐賓為了個下人跟恪王府翻了臉,還跟王妃鬧僵了,可兒子聽說,那下人,是唐賓亡母給挑的,陪了他十幾年了……當然,再體面的下人,敢對主子不敬,也斷然不能容的。”
皇帝卻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那下人還是唐賓亡母所賜,這般說來,倒確實與一般奴才不一樣。長者所賜,還是亡母賜下來,陪著一起長大的。人腿打斷了,就這樣,唐賓還盡力保全了他,這下人犯沒犯錯是不知道,唐賓重情重義卻是沒錯……
二皇子點到為止,並不再說。他是要給大皇子添堵,可他對唐賓賈瑚並不在意,說到這份上,已經是恩德了。
一時屋內悄然無聲,吃過飯裝扮過,皇帝一行去天橋,那裡果然熱鬧,橋頭涼粉鋪還開著,點了一份坐在那裡聽隔壁說書人說書,正有人說起某年某月某處有一學子,一朝得志便目無親長,最後惡有惡報,落了個潦倒淒涼,沿街乞討的境地。
皇帝聽了一段,看時候不早,便就回宮了。偏批改奏摺時,又有御史彈劾唐賓的摺子,稱其目無親長,乃不孝不悌。更有彈劾唐賓之父的,教子不嚴,言行昏聵等等罪名,上奏如此人不配為一方父母,請求罷免唐父。皇帝眉頭皺起,讓人拿了吏部往年唐父的考評,卻俱是優等。一處州府長官如何可輕易罷免?皇帝滿心煩躁,卻在吏部唐父卷宗下,發現了李博的卷宗。李博正乃通州知州,唐父為知府,唐父若被罷免,李博是最可能上位的人選。
皇帝隱隱聽著李博名字耳熟,看到他的李姓更覺厭煩,喊人一問,果然這李博竟是李氏一族的旁支。皇帝的臉徹底黑了。今兒要沒在宮外走這一遭,區區地方州府小事,他怕都不會往心上過一遍,就直接批覆了……
皇后孃家,國舅李家,如今,風頭倒是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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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一百五十章 。。。
這世上;誰不痛快;都不能叫皇帝不痛快。
皇帝心裡起了疑心;轉身就讓人去查了恪王府。唐家的家務事他自然沒心情管;可要扯上了他兒子,牽扯上了朝堂,皇帝可就斷斷容忍不得了。
今上算是一個賢明的皇帝了;可他畢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弱點。皇后是他原配;兩人年少夫妻,皇帝敬重他;對於大皇子三皇子兩個嫡子,他心裡也算疼愛。可真要說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