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宥昊想到下人來報說今天賈瑚特意跟衙門告假去送唐賓,心裡的妒火止都止不住,瞬時便熊熊燃燒起來,一把拉住了他還想倒酒喝的手,怒道:“你要不要身子了,平日不是最重養身的嗎?這麼個喝法,你是成心要喝醉了去呢?!”唐賓對你就這麼重要?叫你心情難受到要借酒消愁?
賈瑚抬眼瞧著徒宥昊那滿滿怒容,不知怎麼的,心頭莫名也是一陣火起,冷笑了一聲,嘲諷道:“怎麼著,難道我喝口酒都不行,還得四殿下恩准了才行?!既如此,還請四殿下賞下官一壺酒喝!”
氣得徒宥昊臉色鐵青,指著他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你、你好,賈子方,你這麼跟我說話?!”
賈瑚也就是氣急了才脫口說出的傷人的話,說完就後悔了,見徒宥昊被氣得不行,聲音就軟了下來,抹把臉,也不端著架子,給人道歉道:“我今天心情不好,說話口氣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徒宥昊哪裡會真的生他的氣,他服了軟,徒宥昊也就順著梯子下了,坐到他身邊,雖然口氣還有些不好,不過臉上算是好看了些,問道:“你今天不是去送唐賓了,因為他才心情不好?”
賈瑚見他如此關心,心裡受用,也不瞞他:“今兒我見著唐賓了,今科狀元,當初誰人不說少年才俊,今日離京,不過寥寥幾個好友相送,新婚妻子在馬車裡泣不成聲……我在想,若哪一日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是不是也會落得如此?”世家沒落,如今天下,便是再顯貴的豪族,君王一命要其死,誰敢不死?今日煌煌赫赫鮮花著錦,明日街頭巷身死族滅,皇權已至巔峰,平日再顯貴,對上皇權,生死也不過人一句話而已。
當年世族群起與隋煬帝對抗,何嘗不是因為預料到皇權壓制世家後會面臨的什麼危機?
徒宥昊倏然變了顏色,死死盯了賈瑚許久,才啞著聲音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有我一天,我絕不會叫你落得如斯境地,絕不!”
那樣信誓旦旦斬釘截鐵的模樣,彷彿在對著滿天神佛起誓一般的鄭重其事,賈瑚看到徒宥昊的眼底倒映著的滿滿都是自己的身影,那眼神,如斯專注和認真,好似整個世界,他能看到的,只有自己一般……
賈瑚承認,自己被蠱惑了,被徒宥昊那毫不掩飾地對自己的重視所蠱惑了,要不是知道不可能,賈瑚甚至都要以為徒宥昊愛上自己了,否則,他的眼底,怎會那般溫柔,看他好像珍寶一樣,那樣的珍惜……
雙唇不知道何時黏在了一起,賈瑚順著徒宥昊的胳膊一點點往上,隔著名貴順滑的衣料,他可以清晰感受到手掌下那漸漸升高的熱度,肌肉僵硬起來,徒宥昊喘息著低吼著他的名字:“賈子方,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賈瑚略略把自己和他分開,紅唇舔了舔嘴角的銀絲,黑瞳往上一翻,嗤笑道:“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殿下,難道你不知道?”手指順著他的肩膀一點點劃下胸口,徒宥昊眼神一暗,才要把人抓過來,賈瑚一把反抓住了他的胳膊,湊過去輕笑著,“殿下,你幹什麼呢?”
徒宥昊眼睛裡暗沉一片:“賈子方,你會後悔的。”
賈瑚笑得越發輕快起來:“後悔?後悔什麼?”欺身過去,椅子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倒靠在了牆上,賈瑚雙腿往那中間廝磨,很明顯得感受到了身下人的變化,徒宥昊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一把拉下了賈瑚,氣勢洶洶地噙住了那片殷紅,雙手牢牢鎖住了他的腰,只恨不能把人生吞活剝了,一口口全嚥進了肚子裡去。
賈瑚樂得享受,只是手下時不時在他身上作亂兩把,引得徒宥昊越發燒紅了眼睛,動作越發兇狠起來……
都說情關難過,賈瑚便是他徒宥昊命中的劫數,他逃不開亦不想逃開。賈瑚此時還不懂,沒關係,他可以等,只是此生此世,他賈瑚,別想逃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