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一次乘舟歸來,我和你談過此事,你都已經意識到了,且還當著我的面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你不會再去掛懷,為何這一次又來尋乘舟的麻煩!”
葉文十分不甘,大聲嚷道:“師父,你不知道,乘舟歸來當日,我去尋他,在他庭院之外,他又一次當眾折辱於我。”
曲荒蹙眉道:“什麼,又是你偏激想法麼?乘舟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師父絕不相信。”
不等葉文接話,謝青雲就搖頭道:“曲營將,弟子確是折辱了葉師兄,只因葉師兄帶著一群人想來看弟子的笑話,想看看弟子是不是真個回來了。”
沒有任何停頓,謝青雲繼續道:“曲營將說得沒有錯,傲氣應當有,可傲慢和傲氣,葉師兄分得不清楚,傲氣是為自己的本事而傲,傲慢是瞧不上他人的傲,我以為葉師兄最大的問題不是傲慢,而是傲慢錯了地方,對比他本事還要大的人,也就是我來傲慢,那結果只有自己受辱,有一句話你應當聽過……”
謝青雲看著葉文,嘴角『露』出絲絲笑容道:“辱人者,人恆辱之。殺人者,人恆殺之。”
末了,謝青雲又故意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其實弟子我也會傲慢,譬如幾次羞辱葉文師兄時,也算是傲慢的一種,儘管每一次都是葉文師兄先找了弟子的麻煩,想要羞辱弟子,可弟子反過來羞辱葉文師兄,也的確不算是什麼傲氣,也的確是瞧不起葉文師兄,也的確是一種傲慢,不過弟子遠勝過葉文師兄的地方就是,弟子的傲慢用在比弟子要差勁許多,還想要反過來羞辱弟子之人的身上,可不像葉文師兄,主動找麻煩不說,還不自量力,找了比自己強百倍、千倍之人的麻煩,這不是自取其辱的螻蟻,還能是什麼?”
謝青雲一番話說得極為重,而且是當著曲荒的面說的,儘管早和曲荒合力挽救過滅獸城,雙方也已經盡釋前嫌,但在這一點上,謝青雲始終因為客氣,而沒有說透,早些日子,曲荒等人在戰營的地下室中,還和謝青雲說過,希望他能和楊恆、葉文和好,當時謝青雲不置可否,如今卻是接著這個機會索『性』直言不諱,好讓曲荒知道,他看中的、教出的弟子到底是什麼人。
曲荒能看中葉文,除了葉文的本事、天賦之外,也是因為葉文的脾氣和他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他做人有底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去做,可那種所謂的傲氣,其實上也是心胸狹隘的一種,曲荒是謝青雲的前輩,謝青雲不便直接指摘,且人都有不同的『性』情,有底線原則的曲荒絕非惡人,也完全可以算作滅獸城的好將領。
但在這一方面,卻因為自己的『性』情,選錯了徒弟,有他這般傲氣的狹隘之心,未必會有他這般原則和底線,而他這樣的『性』情,若是從小時就沒有反覆提醒,或是以身作則的去培養,很容易變得極為偏激,他若想真正教授出一個和他『性』情相近的弟子,必然要時時提醒,點撥,而不是忽略掉這些,才對。
聽過謝青雲痛罵葉文,甚至帶著無盡的嘲諷的話,曲荒整個人都怔在哪裡,只覺得謝青雲的每一句都似乎罵在了自己的心上。
對於曲荒,羅烈和徐逆最為了解,比幾位大教習還要了解,只因為他們都是暗營中人,此刻見曲荒如此,也都沒有去勸慰,只等著他自己個去想,想明白了就明白了,想不明白,他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拋開教授弟子不說,暗營的幾位暗衛,都覺著曲荒的心『性』有時太過狹隘,這樣對於一些事情的判斷,會出差錯,平日說起時,卻都無法讓他在意,且一直在滅獸營中,不會有什麼大的戰事,他倒是不會出什麼事情,若是在外間江湖行走,曲荒這般『性』情,多半要惹上許多麻煩,只是他自己不在意罷了。
謝青雲也不再理會曲荒,由他去想,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前輩,其實想不通,謝青雲也不覺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