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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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既然知道有兩個何世宗搞的鬼,我們不必再找經手這件事情的掌櫃過來問清楚當天的狀況嗎?”
藏澈搖頭,緩聲慢道:“不必,我見過何家押給‘雲揚號’的書契與存留的左券,上頭除了商號大印之外,也押了手印,現在,只要找到真假何少爺……不,應該說,找到兩位何少爺,進行比對之後,很快就能夠弄清楚‘浣絲閣’最後要落在誰的手裡。”
說完,藏澈伸手合起案上攤開的卷宗,一直以來,只要他離開京城,都是讓桑梓替他的位置,只是這一次桑梓被他帶過來,負責文書傳遞的屠封雲從來就不是個細心的人,讓人整理送過來的卷宗內容也是差強人意,現下無心,他也不想再看下去。
“瑤官,要派人去探探‘雲揚號’那邊的口風嗎?”桑梓問道。
“讓人留意些就好,也不必太費事了,我想他們現在就算還不知道,依‘雲揚號’的人脈,以及那個問驚鴻警敏的心思,不會不派人去調查其中的矛盾,遲早還是會知道真相的。阿梓,我要你日後對問家少爺多留些心,因為,一個弄不好,以後,我們兩家的牽扯只怕會是沒完沒了。”
桑梓頷首,卻只是笑而不問,他從來心細如髮,沒忽略掉藏澈說到最後,沒忍住的一聲輕嘆,而從來,能夠讓這位大總管露出如此無奈表情的人,就只有雷舒眉那個瘋丫頭……
桑梓回想起自己略微翻過她所寫的幾本俠女小說,對書裡的小痞子可是印象深刻,此時,再想起問驚鴻的模樣與談吐,暗暗希望事情的發展,不會如他此刻所想的那般糟糕。
要是以後兩家真的沒完沒了,那還真是一個“弄不好”了!
時隔多日,當藏澈再踏進‘浣絲閣’時,明顯地發現整個莊子裡的氛圍寧和平靜了許多,交談的人聲不多,來回的機杼聲卻是一如金陵的各家織戶,忙得沒有歇手的時候,在這些人勤勞的工作之下,一捆捆的錦布緞匹整齊的堆疊,一旁有人等著清點搬運。
那一天,當他與‘雲揚號’的人前後腳到來之時,在他們眼裡,這些人不知東家何世宗的去向,對未來的生計莫不是憂心忡忡,才不過幾天的功夫,這些人臉上沒了愁容,完全不見那天對他們這些要接手‘浣絲閣’商家的一臉敵對,有人見了他,甚至於扯開微笑,就像是見了街坊鄰居一樣客氣致意,此情此景,教藏澈見了在心裡稱奇不已。
“爺,你可是要找元姑娘?”一名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擱下手裡的布匹,笑著說道:“她在後院裡,跟老陶在一起,昨兒個新織了一批錦布,是舊紋圖翻的新花樣,是元姑娘給咱們出的主意,我們先讓熟手織了幾尺試試,效果意外的好,老陶和元姑娘在看最後的成果,看是不是哪裡再改改樣兒,爺……要是你不知道怎麼走,小的讓夥計領你過去嗎?”
少年似是見他遲遲沒有回應,話才問完,已經回頭要吆喝人過來。
在幾個織布的婦人身邊,有她們幾個孩子在幫忙換線梭,早就習慣這些活兒的孩子們,對於孃親們吩咐的顏色都認得很清楚明白。
其中,大多數是女娃兒,跟在孃親身邊,大概都是想學一技傍身,往後能靠織錦為生,也好找婆家。
“不必了。”藏澈喊住他,微笑道:“這裡的格局與我們分號的出入不大,你既然說是後院,我大概心裡就有數在哪個方位,只是才短短几天功夫,你們似乎與元小總管很熟悉了?”
“回爺的話,這些天,要不是元姑娘安撫我們,讓我們只管安心做事,我們只怕已經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說不定已經另找東家,不來這兒了!不過聽元姑娘說,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