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不許動!”
元潤玉聽著藏澈語氣裡隱帶著驚慌,似乎有過什麼慘痛經驗,其實她很想告訴他不需要太過擔心,但她只是靜靜地不發一語,微微轉側的眸光,落在雷舒眉的後腰上。
在那一處,有一隻男人的修長大掌實實地捉住雷舒眉的腰帶,而那隻手的主人,就是問驚鴻。
問驚鴻察覺到他家小總管的視線,像是作賊心虛般別開了頭,就當作沒瞧見一樣,因為,他不敢鬆開手,心裡知道藏澈在擔心什麼,若換成常人,要從這二樓的扶手跌下來還真要費番功夫,但如果換成了雷舒眉,就變成了要她不跌下去,還真是不簡單。
他討厭這個瘋丫頭是一回事,但是,不想見她跌得鼻青臉腫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是在這一時半刻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他家小總管解釋。
卻沒想到,他別開的目光沒能看見,元潤玉在看著他的舉動時,柔嫩的唇畔,輕輕地勾起了一抹極淺的笑痕,似是覺得有趣,卻在看見藏澈身邊的蓮惜時,原本含笑的眼眸黯淡了下來。
藏澈壓根兒沒注意到雷舒眉身邊的人是誰,只想絕對不能再讓她從二樓跌下來一次。
他讓蘇染塵在樓下看著,隨時準備接人,而他則是趕著上樓,待出了露臺,任由雷舒眉衝上來牽住他的手時,才注意到元潤玉以及她身邊的問驚鴻,他愣了一下,斂眸看著面前的雷舒眉。
“澈舅舅。”雷舒眉柔軟的嗓音不疾不徐,抱住藏澈的一隻長臂,賣乖討好地說道:“眉兒每天都被娘問,我們在金陵都做了些什麼,你為什麼回京之後,就不回去了?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啊!可是就每天一直被問一直被問……眉兒被澈舅舅給害得沒有一天睡好覺,瞧見沒?眼圈兒都黑了不少呢!”
藏澈被她說得莞爾失笑,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是故意要挑起他的罪惡感,順便轉移話題,不讓他繼續插手管她倒追邀請問驚鴻過來的事。
他抬起眸,目光正對上元潤玉,雖然不承認,但是每一次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澄亮眼眸,他總會覺得心口有些古怪,像是有一瞬間,呼吸被窒住了般,說不上難受,但他不喜這種彷彿失控般的感覺。
那日,金陵一別,都要近月了,他們之間未曾再說上話,她只怕不知道他不止燒了那座宅院,而且還讓手下燒殺了兩個被火給引出來的探子吧!雖說,殺人滅口不單純是為了她,也為了與她一同踏進宅院的自己,做事幹淨俐落,絕不留下後患,一直就是他行事的風格。
只是他不明白,他們許久未見了,怎麼如今再碰見時,竟會覺得她盯視他的美眸之中似有一絲幽怨?!
“澈爺?”
一直到蓮惜來到身後喚他,他才醒過神,發現包括雷舒眉在內的幾個人都在看著他與元潤玉旁若無人的對視。
當他的目光短暫移開,再回到元潤玉身上時,卻看見她已經別開嬌顏,大半身子都躲在問驚鴻身後,直至他轉身進屋之前,都未再見到她從問驚鴻的身後走出來,那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藏澈的眉心蹙了一蹙,讓他有種衝動想要把她給揪出來,問他究竟是哪裡犯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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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澈爺相識多年,蓮惜還未曾見過您皺過一下眉頭,澈爺可是為了何事或何人心煩呢?”蓮惜走在他身旁,拉住他的手,笑吟吟地說道。
藏澈聞言一愣,很快地舒開眉心,勾起淺笑,不答她的話,這時,正好見到陳嫂一邊以布抹淨剛才還在切菜下鍋的雙手,一邊急忙地讓人攙上了樓,趕著朝他這兒過來。
“澈兒,你這個臭小子!”當今世上,就只剩下陳嫂還會這般喊他,“老婆子我就不信親自下廚煮一桌子好菜,還不能把你給引過來!一會兒給我祝壽,你要老老實實給我敬三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