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通常是貴客佈施後留宿的廂房,倒是清靜的很,與僧人禪房西院離得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紅豆瞧見東院門口守著兩個帶刀侍衛,腰上懸掛著刻寫&l;蛟&r;的字樣,而上房中傳出陣張狂的男人笑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衛蛟。
不多時,曹文瑞拄著柺杖從上房出來,抱拳對房中人淫笑不已,貼心地將門關好,隨後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不知笑著對那兩個侍衛說了些什麼,與兩個侍衛勾肩搭背,離開了東院。
紅豆冷笑了聲,躡手躡腳地進了小院,行至上房,輕輕地將側面的窗戶推開。
往裡瞧,上房不大,很是素顏乾淨,地上擺著只正燃著的炭盆,靠牆邊端放尊鍍金的佛像,佛像跟前是金爐清香,此時屋裡只有兩個人。
男人和女人。
衛蛟依舊是那副驕矜狂妄之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胡女月牙兒。他用牙咬開玉瓶塞子,一股腦將香甜春酒全都喝下肚,轉身拿起三支香,在蠟燭上點燃了,獰笑著,給佛&l;誠心誠意&r;上香。
而此時,月牙兒也醒了,她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只穿著件凌紅肚兜,纖腰和長腿毫不保留地暴露在男人面前,嚇得尖叫,環抱住自己連連往牆角退,想要去拿東西遮羞,可屋裡沒有一件衣裳。
&ldo;姑娘,紅豆姑娘!&rdo;
月牙兒瘋了般喊救命:&ldo;有沒有人啊。&rdo;
&ldo;喊,再高聲些。&rdo;
衛蛟臉上潮紅一片,身子有些晃蕩,已然有些迷離了。他扯下自己的大氅,解開腰帶,一步步走向月牙兒:&ldo;聽說你買了砒霜,想要毒死老子?&rdo;
&ldo;我恨不得食你血、啖你肉!&rdo;
月牙兒恨得紅了眼,瞪著仇人,隨手抓起個香爐朝衛蛟砸去,咬牙怒罵:&ldo;你這頭喪盡天良的禽獸,我要,&rdo;
&ldo;哈哈哈。&rdo;
衛蛟狂笑,抹了下鼻子流出的血,如餓狼般撲向月牙兒,將女孩的胳膊反剪在背後,啃咬著女孩的肩、還有那令人眼紅心熱的柔軟,微喘著:&ldo;沒錯,老子就是禽獸,最愛幹先奸後殺的營生。&rdo; 、
看到這兒,紅豆冷笑了聲,擰身離開東院,儘管身後月牙兒痛苦的尖叫是那麼絕望。
她充耳不聞,唇邊帶著笑,疾步走向西院。
西院不甚大,院內沒有一個人,只有棵大青松,松樹跟前立著塊刻了《妙法蓮華經》的大石碑,倒是個清幽寂靜之處。
紅豆輕手輕腳地繞到上房側邊,將窗子輕輕推開條縫兒,往裡看,這僧人屋內陳設遠遠要比東廂房的要簡單,一床一桌而已,靠著牆擺了整整兩牆的佛經和各類經史子集的簡冊卷。
屋裡也有兩個人,男人和女人。
琳琅此時歪坐在靠門的那張四方扶手椅上,許是小產後身子還沒調養過來,臉色蒼白,唇上點了些胭脂,倒有種病態的美;頭髮也沒了往日的光澤,精心梳了個墜馬髻,髻上只有支黑檀木髮簪,身上穿著秋香色的厚比甲,素素淨淨的,遠沒有往日的那種富貴豪奢做派。
在屋子最裡頭供奉著尊佛像,蒲團上跪著個高大清瘦的灰袍和尚,瞧不清是何模樣,通身散發著疏離冷漠之氣,正聚精會神地看佛經,毫不理會身後的美人,正是淵獻。
紅豆不禁嘲笑,堂堂一個燕國公主,竟傾心這樣的禿驢,真是可笑至極。
正在此時,只見琳琅從懷裡掏出張桃花箋,指尖輕輕地摩挲著信,哽咽道:&ldo;你叫我出來,為何又不理我了。&rdo;
瞧見淵獻不說話,琳琅紅了眼,袖子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柔柔道:&ldo;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