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數息之間,嶽不群先後與向問天和矮個刀客過了五招,看似不多,實則招招恃強凌弱,純粹是以渾厚的混元真氣生生崩開對方的刀劍,打亂對方的進攻節奏,讓二人爐火純青的合擊之術胎死腹中,還順勢重傷了矮個刀客,方才成功脫離對方三人的夾攻之勢。
但是,如此無所顧忌的滿負荷施展真氣,損耗著實不小,僅僅五招就已用去嶽不群近兩成真氣,而且極為考驗自身經脈的承受力,縱然嶽不群從小修煉道門玄功,根基渾厚,經脈堅韌,此時也察覺自身經脈受損,短時間內再也不能全力爆發真氣,否則恐有損傷根基之虞。
眼看任我行和向問天放棄追擊,一邊停下來檢視矮個刀客的傷勢,一邊小心戒備自己,嶽不群不由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那個矮個刀客也並非只是任我行的親信部屬那麼簡單!
如此一來,嶽不群也就無須急著逃走,便默默運轉紫霞神功中的養氣法門,調理舒緩經脈的損傷。
片刻,任我行探明瞭矮個刀客的傷勢,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又熟練地渡過些許精純真氣緩解傷勢,便無奈的放開了矮個刀客的右臂,眼神漸漸陰沉下來。
雖然剛剛骨骼破碎的聲音極為細微,但並不是說矮個刀客的右肩膀傷得不重,實際上卻是嶽不群以陰柔暗勁將他的右肩胛骨損毀大半,縱然以後傷愈了,右手也定然不如以前靈便,大大影響施展武功,矮個刀客的一身卓越刀法就此廢去三成有餘。
惡狠狠地凝視著一身錦衣衛飛魚服的嶽不群,任我行眼中殺氣漸盛,“竟然是朝廷鷹犬,當真手段了得,想來···留守地洞入口的青松已然遭了閣下的毒手吧?”
雖是質問,但任我行語氣卻斬釘截鐵,顯然對於自己的推斷頗為自信。
緩緩醒來的矮個刀客乍聽自家主上此言,不可置信的一愣,卻被渾身深入骨髓的傷痛拉回神智,想起師兄弟二人近三十年朝夕相處的濃濃親情,不禁悲從心來,面色慘然,引動內傷,連連咳嗽,嘔出大口鮮血。
嶽不群緩緩點頭,縱然整個面容都掩在漆黑惡鬼面具之下,貌似藏頭露尾之輩,但眼中有意無意間流露的灼灼精光,凌厲狠辣的氣勢卻讓任我行不得不另眼相看,直覺此人絕非那些名門大派培養出的和溫室裡的花朵一般的年輕俊傑,而是和自己一樣身經百戰,慣於江湖廝殺的狠辣角色,萬萬不可小覷,算得上生平勁敵,心中不由殺意更盛。
矮個刀客亦是眼露恨意,勉力止住咳血,強忍肩膀劇痛,左手緊緊抓住任我行的衣襬,“太師叔,你可要給青松師兄報仇啊···”
“綠竹無須多言···敢殺我們師門的人,定要將這廝扒皮抽筋!”
手中長劍平舉,任我行既然決心格殺對面的鬼面錦衣衛,便立時收起外洩的重重殺氣,凝神聚力,引而待發。
嶽不群見此,不由心下一驚,對於任我行的評價再上一層。
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氣躁,雜念相擾,任我行能夠在動手之前隨心所欲的收攏心神,摒棄仇恨殺意,如此高明的心性修養當真非同一般,頗顯未來絕頂高手的潛力。
嶽不群之前硬拼數招的後遺症還需片刻才能稍稍平復,不由開口拖延,“看你們兩個年紀相當,卻不想還是同門爺孫輩兒,只是武功相差也忒遠,那矮個子師兄弟不會是跟師孃學的功夫吧?”
口音嘶啞乾澀,卻是嶽不群不想以後見面時被任我行憑著聲音認出身份,便用上了柔和真氣改變自家的嗓音。這不過是內力精深之人大多都會的一種小手段,算不上高明。
“哼!藏頭露尾之輩也敢大言不慚···”
任我行根本不欲多言,手中長劍已然勃然欲發。他向來霸道狠辣,習慣以力壓人,從不收斂慾望野心,便最是瞧不起名門大派那種面上一套暗中一套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