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大臣們一樣一絲不苟,寒暑不怠。
而宇文邕因為二兒子宇文贊也是同樣的不成器,而三子宇文贄太小,不得不打消了廢太子的念頭。宇文贇就這樣靠裝好孩子【勉著仁孝,無失子道】坐穩了太子位,甚至多次在宇文邕外出視察時代為監理朝政。
如今石之軒兼任太子太傅,就接過了宇文贇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燙手山芋,儘管宇文邕的潛在深意是讓他將來輔佐宇文贇坐穩皇位,但也未必沒有寄希望於讓他想方設法將兒子教導成材的心思。
大感頭疼之餘,石之軒沉心琢磨片刻,感覺倒也不是沒有矇混過關的方法。
所謂“成材”,不外乎文智武功俱佳。
宇文贇既然知道裝好孩子保住太子之位,也算深諳“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的官場至理,在‘文智’這方面差不多就過關了。
只消石之軒再點播他一些察言觀色、揣摩上意及喜怒不形於色的權術技巧就行了,恰恰可將宇文贇自身的小聰明發揮得淋漓盡致。
唯所慮者,不過是宇文贇的武功實在華而不實,特別是至關重要、難以作假的內功修為,偏偏宇文贇在決定內功成就的精神意志和根骨資質兩方面均屬中等偏下,也就比“朽木不可雕也”的程度稍稍好上那麼一點兒。
即使石之軒將“催熟”曹應龍的方法用在他身上,亦或是將某種激發潛力、勇猛精進的上乘魔功傳授給他,恐怕也沒多大效果。
總而言之,一切自強不息的途徑都不適合宇文贇!
無奈之下,石之軒只得將自己前後兩世所知所學的種種旁門捷徑之法精挑細選了一遍之後,終於確定了一門可以讓“不勞而獲”與“寓修於樂”相輔相成、完美組合的路子,包保宇文贇既會欣然接受,又能成果斐然……
“正好,宇文贇不是要大婚了麼?”
念及於此,石之軒一直盯著宇文贇的雙眸彎成了月牙兒,嘴角亦微微勾起。
那邊的宇文贇發現好一會兒都沒聽到石之軒的朗聲指導了,忍不住鬆懈下來,正在出拳不出力的虛晃比劃,忽覺背後涼颼颼的,不由心下大驚,忙不迭振奮精神,再次開始對著竹子大發雄威,口中呼喝連連,“嘿哈……嘿哈……”
石之軒見此,回憶起自己許久以前小學中學期間應對老師注視自己之時的類似經歷,亦有些忍俊不禁。
忽然一名宦官快步走近,急促道:“太子殿下、裴太傅,陛下宣召!”
石之軒眉頭一挑,目光轉回宇文贇身上,恰好宇文贇聞聲也轉過身來,不經意間與石之軒對視一眼。
“不會是你爹要考教你的功課吧?你慘了!(不會是父皇又要考教我的功課吧?要遭了!)”
一瞬間的無聲交流過後,宇文贇忍不住撓了撓耳根,愁眉不展,忽又覺得這個新太傅與自己還是蠻有默契的,似乎可以長久相處下去。
不由靈機一動:是不是可以求他下次來東宮授課時悄悄給我捎一小壺汾酒?近兩個月不知酒味,都快饞死我了!
…………
正武殿,北周文武群英薈萃。
宇文邕氣勢凜然,朗聲宣告:“使持節、河州(甘肅省臨夏州)總管、三州七防諸軍事、河州刺史李賢奏報,吐谷渾諸部因不滿汗庭過度抽調壯丁、馬匹,起兵反叛,汗王誇呂、世伏父子鎮壓失利,內亂波及吐谷渾全境,一發不可收拾……
朕欲發騎兵三萬徵之,令皇太子贇節度全軍,巡撫西土,並宜隨機專決,裴矩、王軌、宇文孝伯、宇文逌、劉雄、鄭譯諸文武從之……”
殿下列居首位的宇文贇聽著老爹滔滔不絕的佈置軍略,並非是要考教自己功課,不由輕輕吐了口氣,心頭如釋重負。
出征監軍啊?好極!
來回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