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是出了名的,歷年來這個節氣都會做大量月餅,四處分發派送給族裡和各路親友,名冊都應有在那裡,今年也不例外,製做月餅工序繁瑣,餅模之類各樣工具都還在候府庫房裡,此事便由候府承頭做了,一併將那邊的月餅也做好,省得他們又動一番心思。
正說著,白景玉帶著兩個丫頭來了,笑著說:“老太太那天提了此事,我在旁不好說什麼,今日得閒還是過來與大嫂說一聲兒:月餅便一塊兒做了罷,到時西府派些人,自帶上餡料……”
梅梅笑道:“這算什麼?讓人聽去真覺著我們小家子氣”
“大嫂莫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新得了幾個月餅餡料做法,到時做些讓家裡人吃出個新奇,豈不是好”
妯娌倆便和管事婆子一起商談,剛說完,卻聽婆子報說六爺來了,梅梅覺得驚奇,徐俊軒來紫雲堂做什麼?
徐俊軒顯然是剛從衙裡出來,還穿著官服,由丫頭引進來,朝梅梅和白景玉各施一禮,白景玉還禮笑道:
“六弟如何此時便回府?還未到午飯時候呢”
徐俊軒說:“今日衙司裡也無大事,我是趁隙早回來的”
梅梅請徐俊軒坐下,看了翠喜一眼,翠喜從一名丫頭手上接過熱茶,遞到徐俊軒手上,然後福了一福身,引著丫頭們下去,廊下的婆子也都退至院內。
梅梅說:“剛好今日事情打理完了,六弟有什麼事?你二嫂也在,可否說來聽聽?”
徐俊軒喝了口茶,放下茶盞苦笑一下:“兩位嫂嫂都在,正好一起與弟弟拿個主意”
梅梅和白景玉聽了徐俊軒的敘說,禁不住各自拿絹扇遮著臉笑,徐俊軒紅著臉道:
“兩位嫂嫂莫只管取笑,好歹救我一救”
白景玉笑著說:“這不正好?羅家表妹水靈靈花朵兒一般,琴棋書畫規矩女紅紅樣樣精能通,為何留在府裡住著?就差老太太說句話了”
徐俊軒漲紅了臉:“二嫂此話是什麼意思?我怎知羅表妹為何留住府中?可不能說與我有關係”
梅梅說:“你可有喜歡羅照影,或是羅香影?”
徐俊軒搖頭:“只以表兄妹禮相待,沒有喜歡”
“你確定?”
徐俊軒堅定地點頭:“弟弟說的是實心話”
“那你成日裡上錦華堂吃飯喝茶,還與人家姐妹談詩論文賞畫,花上半日時間下棋,卻是做什麼?”
白景玉看著他:“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羅家表妹十六七歲,正值談婚論嫁的年紀,卻不著急尋婆家,有閒空跑到京城來探望老太太?而且還安安心心高高興興在候府住下來?這其中門道你看不出來?你哥哥們都不敢上錦華堂了,就怕老太太指個表妹給他們,且不管他們有沒有娶妾的心,我猜著有蘭表妹在前,如今徐家的爺們卻是怕了莊家表妹了”
梅梅瞪她一眼:“你不說你自己善妒,繞上別人做什麼?”
白景玉笑個不止,徐俊軒大呼冤枉:“我是真不知……看著也覺她們年紀與將要出閣的二妹妹一樣,可我確實心無雜念也不知道為何哥哥們都不在錦華堂留飯了,我每日回到府裡,去給老太太請安,若見著幾位妹妹在便也留下,因著夜晚用完飯多是由我帶了妹妹們一路送回去。那兩位表妹確實讀了不少詩書,大表妹尤其有才,作了詩畫,小表妹拿來請我點評,我、我既看了,能不說上兩句?小表妹邀我下棋,棋藝精湛,勝過男子,我好此道,也還能與她對弈幾局,俗話說棋逢對手,下著下著誰記得時日?卻真沒往婚娶上想”
梅梅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