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召見,可沒想到這回代聖上召見自個兒的會是毅親王胤祚。對於這位聲名遠揚的阿哥親王,李威烈可是沒少聽施世倫談起過,也知道胤祚素來手狠。處置起犯錯的官員來可是豪不留情地,倒在胤祚手中的地方官員少說也有兩、三百人的了,雖說李威烈對自個兒的官績還是很自豪的,不過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子打鼓,待聽得傳喚,沒敢怠慢,一路小跑著便奔進了朝房,可沒想到一不留神,讓門檻給拌了一下,險些就此摔了一個大馬趴。^^幸好跟在後面的周用誠身手敏捷,拉了他一把,這才沒鬧出個大洋相來,只不過一張黝黑的老臉已然漲得通紅,吶吶地傻站著,一時間也忘了該上前給胤祚見禮。
嘿,這個老李同志可真是個實誠人,竟然會臉紅,有點意思。胤祚眼瞅著李威烈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子好笑。微笑了一下道:“李大人,這兒是皇宮不假,可地上的金磚卻不是金子做的,別試了。那就是青磚罷了。哈哈……,來,坐下說。”
李威烈眼見胤祚並沒有怪罪他失禮地意思,頓時也鬆了下來,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下官失狀。倒叫王爺見笑了,下官可沒膽子撬了皇宮的磚往自個兒家裡去。”
“呵呵,李大人在雲南任職多年,算得上是雲南通了,本王對雲南知道得不多,就煩請李大人跟本王說說雲南的風情如何?”胤祚見李威烈雖已落了座,可神情上卻還是有些子忸怩,便隨意地問了下雲南的風情。胤祚這話說起來也是實情,儘管胤祚前世那會兒沒少到雲南旅遊。滇池、麗江等風景名勝可是去過不少回的,對雲南並不算陌生,可那畢竟是前世的事兒了,現如今的雲南是怎麼個回事,胤祚心中還真是不太清楚,問這話的目的其實也並不是真兒個想了解一下雲南的風土人情。只是想讓李威烈在說話中放鬆一下神經而已。可沒想到李威烈一談起雲南來就是滔滔不絕地說了個沒完,聽得胤祚有些子一愣一愣地。
雲南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可這時節的雲南卻是個窮山惡水的鬼地方,那裡苗、漢雜居,形勢複雜,苗族還有熟苗和生苗之分,熟苗還算好,偶爾還交個稅啥地,可一旦催逼急了,聚眾抗稅還算是輕的,就算是舉兵起來攻打縣衙也沒少幹過,至於生苗,那就壓根兒沒將官府看在眼裡,對敢於進山收稅的官吏從來都是一刀殺了。^這會兒的雲南不少縣說是有官府,其實壓根兒就沒有官吏,無他,派去的縣令不是被殺了,就是逃了,整個雲南也就是昆明周邊算是王化之地,其他地方則是亂糟糟地沒個法治。
歷任雲南巡撫都是以剿為主,一旦苗民生事,也不問緣由就發大軍進剿,只是山高林密,效果實在是差強人意。自打施世倫到任之後,採用地是以撫為主的政策,辦學教化民眾,鼓勵開墾荒地,派出官吏教導民眾使用各種農具,取消各種苛捐雜稅,盡力減低民眾的負擔,倒也作出了一定的成績,至少將王化之地擴大了不少,當地的經濟也有了一點的起色,可問題是施世倫這套法子並沒有得到雲貴總督蔡挺的認可,蔡挺一向是主張強硬政策,以殺戮來震懾當地苗民。
蔡、施二人政見不同,如此一來,問題可就麻煩了,施世倫這頭好不容易安撫了地方,那一頭蔡挺卻不時地發兵攻打那些苗寨,這一打就將施世倫忙乎了半天的成果給打沒了,兩人間關係能好才怪了,若不是施世倫是胤祚保舉之人,蔡挺不敢輕動,否則只怕蔡挺早就上本彈劾施世倫了,雲南七年換了八任巡撫,這裡頭除了一人丁憂,其他的可都是被蔡挺給參倒地。蔡、施二人不和原本也就這麼將就著下去了,可這回攤丁入畝的事兒一起,兩人間的矛盾就徹底地爆發了,起因就是施世倫強硬地在雲南推廣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的事兒。
按李威烈的話來說,雲南的普通百姓乃至熟苗都很是贊同此舉,而此二法也確實減輕了當地百姓地負擔,可當地地富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