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成墨綠色,氣喘吁吁地在園門外滾鞍落馬,也不等站穩腳,迫不及待地從懷中取出火牌,連同背上的文書匣子一道遞給了聞訊圍上來的善撲營軍士,口中急嚷著:“緊急軍報,八百里加急!”
“馬大人、張大人,江西八百里加急軍報到了。”得知八百里加急軍報重要性的善撲營統領賀鐵不敢怠慢,拿上軍報便急忙衝到了軍機大臣值守處的澹寧居。
“什麼?八百里加急?”正在抄寫節略的馬齊手一抖,一滴豆大的墨汁落將下來,將正在寫著的節略汙了一片,只是馬齊這會兒也顧不得那份節略了,霍然起了身,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門口,接過賀鐵手中的軍報匣子,也沒立刻拆開,看著賀鐵道:“聖上何在?”
“稟馬大人,聖上勞累多日,這會兒剛入睡沒多久,下官不敢驚動聖上,故此先來尋馬大人、張大人拿個主意。”賀鐵面色平穩地答道。
“哦。”馬齊隨口應了一下,拿著軍報匣子走回自個兒的書桌,取出一串鑰匙,將匣子打了開來,取出放置其中的軍報,撕開封口,只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馬大人。這軍報……”張廷玉眼瞅著馬齊好半會沒回過神來,只好開口問道。
“哦,張大人請看。”馬齊搖了下頭將軍報遞給了張廷玉。
“怎麼會這樣。”張廷玉飛快地掃了一眼軍報。頭上的汗頓時下來了。也顧不得抹一下,跺了下腳道:“茲體事大,馬大人,你我得立刻去面聖。”馬齊略一猶豫,末了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與張廷玉兩人一路小跑地向著煙波致爽閣而去。
胤祚這些天心事重,睡眠差得可以,今兒個好不容易才迷糊了一陣就被高年英叫醒了。可一聽是江西來的八百里加急軍報。也顧不得發作,立刻宣馬齊、張廷玉覲見。
“聖上,九江府武寧、永修兩縣扯旗放炮反了,白蓮教暴徒洗劫了兩縣的衙門,佔據了縣城,兩江總督劉思遠告急文書在此。”馬齊一見到胤祚。立刻跪倒在地,將告急文書高舉過頭頂,口中將軍報的大體內容一一道來。
什麼?反了?胤祚的頭腦嗡了一下,額頭上地青筋一陣跳動,強壓著怒氣,揮手示意隨侍身側的高年英上前去將軍報遞上來。展開軍報細細地一看,胤祚更是有些子火冒三丈江西原本就是白蓮教猖獗之地,雖經朝廷屢次下詔清剿但始終未能根治,自打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實施以來。當地的富戶、地主們利益受損嚴重。以致於白蓮教在此地不斷坐大,甚而出現了暴力抗稅地事情。遠卓八年四月十九日,武寧縣大地主萬南魁暴力抗稅,打死上門催稅之稅丁,其後,畏懼官府鎮壓,舉旗放炮,言明“替天行道”,聚眾造反,攻打武寧縣城,次日,修水縣也反旗高舉,兩縣暴民在白蓮教地指揮下,攻佔了武寧、修水二縣,兩縣之大小官吏及少量守備軍大部戰死,餘者被俘,兩縣淪陷,江西人心惶惶,大亂將起。
去***替天行道!老子才是天!胤祚心中怒氣上湧,咬著牙道:“好嘛,這梁山水寇的旗號都打出來了,嘿嘿,替天行道,好得很!二位愛卿怎麼看啊?”
“剿!”馬齊毫不猶疑地開口道:“聖上,臣以為似白蓮教這等禍國殃民之勾當就該全面剿滅,寸草不留。”
馬齊殺氣騰騰的話頓時嚇了張廷玉一大跳兩縣參與暴亂的可是十餘萬民眾,這一剿下去,該有多少人頭要落地?張廷玉偷眼看了看胤祚那鐵青的臉色,嘴唇嚅動了幾下,強自開口道:“聖上,臣以為剿是該當的,如此兇悍之暴徒,不剿不足以明國法,但臣以為此事當是白蓮教在其中挑唆所致,盲從者眾,若是一體剿滅則殺傷過重,有傷天和,臣以為剿撫並重倒也不失為上策。望聖上三思。”
馬齊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張大人此言繆矣,我大清正值對外用兵之際,啟能容得小人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