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剛起床,睡眼朦朧,搖搖晃晃走下臺階,家長在後面催:“快點,拍准考證照片別遲到了!唉,鵪鶉蛋呢?”
樂正七連連打呵欠:“蛋?咦,我丟哪了?”
“這才多大年紀健忘就這麼厲害!”魏南河在他腦袋上鑿個暴慄,轉身跑回廚房找樂正七的早飯。
樂正七搓搓腦袋,哀怨地看著正在刷牙的楊小空:“我念書念膩了。”
楊小空吐著白泡泡:“我念了快二十年的人都沒說什麼,妳才念多久?”
樂正七垂頭喪氣的:“今天六一……”
楊小空失笑:“妳早不是兒童了。”
樂正七指指自己的黑眼圈:“妳看我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真後悔,我不該答應南河去上學的……”
楊小空用毛巾擦擦嘴角的牙膏末,湊過來:“別鬱悶了,拍完照我帶妳去玩吧……”
“不行,為嶼也說帶我去玩,南河不讓!他說馬上考試了,要爭分奪秒!我真後悔,我真後悔,”樂正七坐在石階上,抱著頭把頭髮抓得像雞窩,嘟囔道:“我真後悔……”
瞧,好好一孩子硬是被填鴨式教育活生生逼成祥林嫂了。
黑貓很應景地在一邊配音:“喵嗚~嗷嗚~喵噶~”
楊小空肩上搭著毛巾,侷促地問:“小七,有沒有錢,借我點。”
樂正七抬起頭,大眼睛裡都是懷疑:“向我借錢?”
“嗯,為嶼把我的錢都搶走了,我下午還想下山找白教授呢。”楊小空好無奈呀!
樂正七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錢,從中抽出面值最大的一張鈔票——五塊,“呶,可以買兩罐漿糊,妳們一人一罐。”
楊小空無語:“喂,小七,別開玩笑了。”
“我很正經!”樂正七兩眼迷離起來:“現在街上很少有賣米漿做的漿糊了,只有那種透明的膠水,難吃死了,哦,固體膠也很難吃……”多挑出兩塊錢硬幣往楊小空手裡塞,“有看到好吃的漿糊幫我也買一罐。”
楊小空拿過那張五塊錢,站起來:“謝謝。”
樂正七抱著他的腿痛哭:“今天是兒童節,妳幫我買一罐漿糊都不行嗎?”
楊小空拔腿要走,“不行。”
“求妳了嘛~~”樂正七不依不饒地捏著那兩枚硬幣,諂媚地直搖尾巴:“小空哥哥~就在我學校對面有個美術用品商店~妳問問店主這幾天有沒有進裱畫用的漿糊……”
“妳說吧,”楊小空彎下腰,和顏悅色地望著他:“妳上學這段時間吃了多少漿糊?”
“呃……”
魏南河拎著一袋鵪鶉蛋出來了,楊小空三步兩步走過去,“魏師兄,我有件事得和妳說,小七在外頭常吃……”
“楊小空!妳敢說!”樂正七撒潑狀扯住楊小空。
魏南河額上青筋一跳:“漿糊嗎?”
樂正七一哆嗦:“不是!”
楊小空說:“就是!魏師兄,他常到學校對面美術用品商店買漿糊吃。”
魏南河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捏住樂正七的脖子,“妳丫狗改不了吃屎!先去拍照,回來再揍妳。”
樂正七兩眼含淚怨恨地瞪著楊小空:“我和為嶼說,叫他揍妳……”
此時的柏為嶼還在賴床,空調開到十八度,裹著被子蜷成一團,已經醒了,就是不想起。
對門那戶人家也有個警察,養了頭威風凜凜的狼狗,柏為嶼好生羨慕,昨晚和那戶人家搭訕問了下,得知人家那狗是從警隊裡抱出來的,於是柏為嶼唸叨了一晚,吵得段殺實在受不了,一晚都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天天和柏為嶼見面,做週末夫妻就已經夠挑戰他的忍耐力了。
“妳聽!對門的狗又在叫。”柏為嶼從被窩裡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