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撐著發麻的雙腿走向兩位老人,深深地鞠躬,“伯父,伯母,節哀吧。”
“孩子……”
何淑香一把抱住了白漾的身體,手顫抖的輕撫過她臉頰的淚水,眼裡全是濃濃的心疼,“孩子,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他去了就讓他去了吧。”
林茵茵站在一側,輕撫著她的後背,“是啊,阿漾。”
白漾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堅強,她咬了咬下唇,重重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的……”她撐起身看著何淑香和祈爸爸,“我可以守在這裡,送他走嗎?”
“好。”
祈爸爸不忍心的點頭,立即往一側挪了一步,給白漾留出來位置。
按理白漾根本沒有過門,又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是不可以蹲在這裡的,可是祈家看著她對祈風的那份情,就憑這個,完全值得在這裡守著他。
他們也知道,祈風生前從來沒有那麼在意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也想她在這裡陪著他吧。
林茵茵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沒有看到盛珩,還有左恩。可人會醒過來嗎?她會來嗎?她記得今天是祈風的喪禮嗎?
白漾看著祈風的遺像,“祈老三,如果你真的去了天堂,那麼保佑可人沒事,好嗎?我不想再失去她,真的不想……”
整個喪禮上,都泛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白色的玫瑰一朵一朵的放在祈風的遺像前,像是堆起了他的笑容,那麼的燦爛。
與此同時。醫院。
所有的監護儀器都正常的執行著,盛珩像是一座雕像那樣坐在她的跟前,握緊了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呢喃,“可人……可人……”
“今天是祈風的喪禮,你記得嗎?於白漾而言,你是她的救贖,祈風是她的生命。沒有了祈風這個生命,她因為那個小生命還在堅持……”
“如果你這個救贖也離她而去……”
說到這裡,盛珩一度哽咽,強忍著那種痛楚,咬下唇,“從愛人到姐妹,誰能接受這個沉重的打擊。”
“夏可人,不要那麼殘忍的,好嗎?”
他一聲一聲的呼喚,幾乎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沉而深,更像是有承擔著萬千的負荷,字字艱難,痛楚。
嘀……
一聲長鳴。
沉寂在悲傷中的盛珩霍然起身,按著門口的急救鈴,一聲低吼,“夏可人,不要!不要……夏可人!”
紛亂的腳步聲。
沉重的低喝聲。
一聲哀過一聲。
一下一下,不斷的充斥著耳膜。
“再來,一二三!”
哧!
她的身體被沉沉的帶起,又再重重地落下去。
盛珩的手指緊扣著門框,一聲一聲的咆哮:“夏可人!就算是追到地獄,我也會把你拽回來!”
那一聲痛楚的低吼,像是直擊入了夏可人的胸膛裡。
儀器一聲嘀。
所有的一切恢復正常。
搶救的醫生,護士紛紛退後一步,鬆了一大口氣,擦了擦額前的冷汗,“盛總,暫時脫離生命危險。”
“嗯。”
盛珩可笑的看著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夏可人,壓抑不住的淚水滾滾而落,還好留下來了,否則他是不是終究給自己留下一生的遺憾。
永遠也填補不了的。
在給夏可人整理儀器的護士忽而看到她的手指微微的彎曲,下意識的捂著嘴,慢慢地俯下身,“盛太太……盛太太,您聽得到嗎?”
“盛太太,您的先生在等您……如果您這樣走了,您的先生將一生活在愧疚,還有痛苦之中。”
“還有您年僅五歲的兒子,您真的捨得拋棄嗎?盛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