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姑娘知道?”
“葛大俠是否認識八怪?”
“在下略有耳聞,只見過窮酸司徒威,其餘無一面之緣。”
“八怪是一僧一道,兩女四男,除了僧道之外,都是複姓,極易記憶。那兩女之一的奼女司馬碧瑤,在八怪中年歲最輕,只有三十來歲,見聞極為廣博,我就是在她那兒聽來的。”
葛春帆感到這位少女不僅明豔,而且知之甚多。他的妻子已落在九幽天魔之手,吉凶難料,自然急於知道九幽天魔的為人,遂問道:“姑娘可肯見告?”
姑娘悽然一笑,幽幽地感慨道:“那九幽天魔雄才大略,英雄蓋世。唯一的缺點,便是喜愛頭上有一把刀的“色”字。你想想看,如果……”
葛春帆只感到心向下沉,失色大叫道:“完了!明瑾!明……”他以手掩面,叫聲如中箭的老猿哀啼。
女郎幽幽一嘆,撥出一口氣道:“走吧!我們闖。葛大俠說得不錯,生命值得珍惜,值得熱愛,在鋼刀臨頸一口氣未斷之前,仍得全力自救,走!唉!冤孽。”
她這一聲冤孽,不知是何所指?葛春帆心亂如麻,也不深究,茫然地舉步,臉上痛苦的線條令人嘆息,他的英風豪氣似乎一下子全消散淨盡了。
兩人到了轉角處,近石壁的角落裡,一看盤坐著一個臉色如古銅,身穿青攝的帶劍人,瞪大著死魚眼。半歪著腦袋,張大著口中已泛灰黑的大嘴,不言不動,呼吸早就停止了。
春帆搶先走近,伸手一扳屍體的肩膀,屍體應手便倒,臀下出現一張便箋,字跡入目。春帆低頭念道:“山東大盜宋清,補入地獄嶺枉死鬼之名下,限七日後方可投下奈河,大總管上官。”
“咦!是被殺呢,還是自殺?”
“哎!紙上的口氣,明明是被殺的,何用多問?九幽絕域的北谷,叫做地獄嶺,被殺的人,有名單一一詳記。”姑娘隨口答道。
姑娘說的話,反而引起春帆的疑心,訝然道:“哦!姑娘似乎知道……”
“我也是從奼女司馬碧瑤處聽來的,何足怪哉?走吧!”姑娘急急介面,看了他一眼。
降下了最高點,小徑婉蜒下降,仍沿飛崖而行,可以看到三里外一段小徑,在滾滾奈河的左面繞過一座山嘴,那兒距水面已有足五丈高下。
降下一處小谷底,驀地一聲吼嘯,小谷中突然閃出三名手執託天叉的怪人,和兩名奇形怪狀的小卒。小卒手執狼牙棒,現身的身法,令人心中生寒,似乎腳不沾地,一閃即至,等看清人影,五個怪人已到了路中,迎面截住了。
春帆大吼一聲,火速拔劍。
可是晚了些,五個怪人看到了少女,怪人眼中現出驚詫的神色,一聲厲叫,突然向小谷如飛而去,一閃不見,隱沒在密林荒草中。
春帆不知其故,順怪人的視線扭頭看去,看到少女臉上的怒氣仍未全消,心說:“這少女好怪,她對誰發怒?對出現的怪人麼?”
“快走!”少女的喝聲驚斷了他的思索。
他急掠而過,到了谷對岸,突聽後面少女急叫:“小心,躲!”
他本能地扭身回視,看到崖上有黑芒向下落,斜飛而下,正向他的背心。
那是一把三股託天叉,叉沉力猛,來勢兇猛,假如不是少女出聲招呼,託天叉又毫無疑問會貫入他的後心。他向側急閃,才躲過致命一擊。
“錚”一聲暴響,鋼叉沒入地尺餘,叉柄一震即止,碎石激射,好厲害的一擊,力道委實駭人。
他知道不可久留,放開腳程向下飛掠,不久便到了先前可以看到的山下小徑了,下面五丈餘寬奈河的水,浪花飛濺,向北洶湧急瀉而下。
前面仍是無盡的叢山,古木參天,山勢向下降,河谷也愈走愈下,但順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