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入林半里地,地下荊棘叢生,色魔的青儒衫被鉤得破碎零落。他怒火沖天,直縱五丈,橫行八尺,放膽狂追。
春虹大喜,他掏出五枚制錢藏在掌心,一面退閃一面叫:“兔子,你的蕩魂香管子在臂套中,大爺不和你在原地轉圈子,你豈奈我何?”
色魔一面追,一面想叫如雷:“小狗,大爺抓住你剝了你的皮,吃你的心肝。”
“哈哈!你罵得不對了,你是兔子,怎能罵我是狗?狗才吃兔子的心肝,你說對不對?打!打打!”樹枝飛舞,暴雨似的向色魔打去。色魔是向前追的,剛好迎著打來的樹枝,但他卻無法用樹枝回敬,春虹的身法太快,等樹枝打出,春虹早已掠出三丈外,力道巳失,毫無用處。
追到谷的底部,情勢大變。
春虹打出一把樹枝,身形暴退,擦過一株大樹旁,腳下突然擦過一個人體的肩膀。他吃了一驚,眼前發現一個山魈般的怪人坐在樹下,白髮如逢松,披至腰下,乾枯的頭面只見骨而少肉,眼眶深陷,青光閃閃。臉上像是幹橘皮,其色灰黑,一雙手放置在膝上,像一雙灰黑色的鳥爪。
“對不起,老丈。”他道歉,向後急退三丈。
色魔到了樹旁,來勢太急,順樹一繞,沒看到樹後坐著的老怪物,“噗”一聲,一腳踢在怪老人的膝蓋上。
老人像個死人,絲毫未動,色魔卻幾乎被絆倒。
色魔扭頭一看,他正在火頭上,突然衝上,飛起一腳,同時急叫:“你該死!”
“噗”一聲暴響,一腳踢中怪老人的心口窩。
怪!怪老人並未被踢倒,色魔反而“哎”一聲驚叫,飛退八尺。
在他身形剛動的剎那間,春虹的五枚制錢已先一步出手,掠過他的肋旁,百寶囊兩條掛帶斷成四段,百寶囊下墮,他向前縱到怪老人的身前。
春虹突以神速無比的身法掠到,抓住尚未落地的百寶囊,立即橫飄三丈,大吼道:“兔子,不許向不相干的人下手,衝我來。”
可是他叫晚了,色魔已拔出了尺長的短劍。劍長一尺,六寸劍身,白光似電,令人望之心寒。
“老不死,你了不起,一腳沒將你踢死,我不信你經受得起我的純鉤古劍一擊。”
純鉤,是名古劍之一,與魚腸劍出在同一時代,也同一質料,同屬於短劍一類名劍。
可笑色魔枉稱一代魔頭,在怒火心中,百寶囊被人打掉也毫未察覺,活該倒黴。
其實並非他大意,他做夢也沒料到春虹膽敢在身後使奸,一方面是憤怒迷失了理智,一方面是怪老人嚇了他一大跳,分了心,被春虹乘機得手得了便宜。
怪老人像一個幽靈,緩緩拾起身旁的藤杖,徐徐站起,怪眼中似乎有陰火在閃爍。
怪老人鬼氣沖天,猙獰可怖的像貌令人心膽俱寒,色魔一代魔頭,竟然也不由自主打一冷戰,退了兩步,倒抽一口涼氣,問:“你……你是人是鬼?”
怪老人嘴皮微動,露出滿口潔白、完整、尖銳的牙齒,白森森如同狼牙,但排列得極為整齊有序,不像是老人。
“是魔。不是人,也不是鬼。”怪老人用有七分鬼氣的聲調答道,舉步近了。
色魔吃了一驚,向後退道:“你怎敢也稱魔?”
“你真要知道?”
“我左丘光,橫行江湖三十年,沒見過你這號人,當然想知道。”
“我這個魔橫行江湖之時,你還在穿開襠褲。”
“你到底是什麼魔?”
“老夫家住黃山……”色魔突然一聲不吭,去如流光電火,向來處狂奔,逃得真快。
“你走得了?”怪老人怒吼,一掌拍出,立即急起狂追,奇快無比。
春虹抽口涼氣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