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徵兆,吃了一驚。接著沙石紛落,更令他心膽俱寒,大叫道:“如霜快退,快!”
叫聲中,他向後急退,可是,他忘了背部並非是正對著洞內的,雙足一蹬,背部向左急撞。
勁風壓體,有石塊認頂門下落。
他不加思考,本能地轉劍全力拍出。
“錚”一聲暴響,劍脊拍中了下墜的巨石,萬鈞力道如山嶽下壓,震得他虎口張開,抓不住劍,劍尖回彈,劍把卻向前蕩,以奇速向外急射,翻騰射入沙石煙塵之中,一閃不見。
“哎呀!”他驚叫,接住,“砰”一聲悶響,背脊撞入巳堆好的石縫中。
轟隆隆連聲狂震,岩石碎土排山倒海似的下塌,接著是地動山搖,新開的道路垮子。
“完了,如霜……’他絕望地叫,叫聲沒落,碎石沙土已將他蓋住了,隨後他聽到一聲隆然巨響。
如霜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她想定是天在動,山在搖,春虹不讓她冒險,把她放到後面三丈處舊洞口旁。她只聽得聲音,看不見人,沙石紛墜,大地動搖,暴響震耳欲聾,驚心動魄。
“不好!”她尖叫,掙扎向外搶。
一陣勁風來到,把她虛弱身體反向洞內推,“噗”一聲仰面便倒,一陣沙石蓋到,幾乎將她活埋在洞口,幸而不是大塊石頭,不然她難逃此劫。
“春虹!”她聲嘶力竭地大叫,在沙石中掙扎而起,
昏眩,飢渴、軟弱、痛楚,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唯一念頭是看春虹是否安全無恙。不等她站起,忽然眼前一亮,冰冷雨水帶著徹骨寒風對面撲來,令她神智一清,渾身一震。眼前一亮,瞧到了光明,也瞧到眼前岩石碎土向外移,似地面在浮動,山丘在推移。
“天哪!春虹,你在那裡?”她尖聲嘶叫,狂奔而出,衝入風雨中。
衝入五六尺,衝入浮動著的山丘上,腳下一晃,便坐倒在地,隨著浮石向外移。
“轟隆隆……”響聲震耳,巨石向下面滾動,直抵二十丈外巳被野火燒光只剩一段段禿乾的焦林旁方行止住,聲勢驚人。
原來已是第四天的午間,從昨天凌晨起,暴風雨一直沒停過,倒塌了的山崖,被雨水所漫,已呈鬆動之像。根部一震,承受不了重壓,便向外崩滑,衝向下面的焦林,靈山洞重見天日。
她隨崖石滑動了四五丈,停住了,神智倏清,冷涼的風雨把她變成了落湯雞。
首先,她看到崖石滑過的碎石中,有—片血跡,還有一
段使人慘不忍睹的大腿,腿已經血肉模糊碎骨成片,但仍可看出那是人腿。
她心膽俱裂,叫道:“天哪!天……”一面叫,一面搖晃著向下倒。
一隻溫暖的手扶住了她,耳中有人叫:“姑娘,定下神,清醒清醒。”
她自從同春虹魚水合歡之後,不再戴頭巾,黑油油的長髮挽成了高頂發。雖穿了破爛汙穢的男裝,仍被人認出是女人。她人生得本來就美絕塵世,除去頭巾絕難逃過人們的眼目,所以來人叫她姑娘。
“噗”一聲,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快離竅的三魄七魂,被人強抓回納入她的軀殼。
“天哪……”她哀號,如同中箭的哀猿。
“咦!是你!”另一個嬌嫩聲音叫,稍頓又叫:“原來你是同我一樣的女孩子哩!”
她神智巳清,回頭一看,扶她的人,是一個慧眉善目的老尼姑,另一個是穿一身白衣的小姑娘,正是她同春虹從包少堡主手中救出的許姑娘靜雯,兩人都披著裟衣。
她以手掩面,大哭著嘶聲叫:“春虹,春虹哥!”
“你叫的人可是葛大哥?”許姑娘吃驚地問。
“正是他,天哪!”
“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