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緊鎖,道:“兄臺的臉貌,確與宇文姑娘極為相像,貧道松明,但目下道裝已卸,便叫……叫……?”他本想將姓名說出,但記起死去的瘋丐叮嚀,他不可亂通名號,吐到口邊的話便嚥了回去。
“閣下無名無姓?”書麒無禮地問。
“不是很好麼?宇文兄,但不知兄臺帶著貴同道對貧道加以包圍,請教所用何意?”
“下面的人可是尊駕所殺的?”
“請教,兄臺與那人有親?有故?”
書麒稍頓,哼了一聲道:“無親,無故。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殺人,身在俠義道門中,豈能不問?”
“峨!原來如此?那人叫泰山鬼王柳順,一個江洋大盜,施主既然自認是俠義門人,也管這樁閒事?”
宇文書麒被春虹的語氣所迫,有點難以抓牢春虹的錯失,又一頓,片刻又道:“死無對證,在下不信任一面之詞。”
春虹對書麒甚有好感,一是書麒人才出眾,二是臉貌極像宇文姑娘。他對宇文姑娘在楓林村先救鄱陽漁隱,趕赴火場援手的事永銘於心,自然而然,對臉貌與姑娘相似,姓名中有三個字相同的宇文書麒,發生了好感乃是人之常情。他對書麒咄咄逼人的詞鋒一再退讓,笑道:“兄臺既然不信任一面之詞,請教有何高見?”
“隨在下前往找人對證。”書麒傲然地答。
“很難,很難,貧道有事在身,恕難從命。”
“你不肯?”
“正是此意。施主請匆強人所難,還有折衷的辦法麼?”
書麟冷笑著舉步走近:“在下言出必行,除了繳出兵刃跟在下走之外,免談。”
春虹漸漸不耐,對書麒的好感逐漸消失,劍眉一軒,語氣變硬了:“閣下,不必枉費心機。”
“你說什麼?”
“貧道說,滾你的蛋!少管道爺的閒事,要不要貧道再說一遍?”
書麒大怒,手按劍把迫近至八尺內,大吼道:“拔劍,在下只好制住你帶走。”
春虹屹立不動,將姑娘推開,冷冷地道:“你上吧!等什麼?”
書麒忍無可忍,哼了一聲,電芒耀目,他手中的古劍已指在春虹身前,劍尖距春虹的胸口只兩尺,劍身光華閃耀,冷氣森森迫人膚髮,好一把價值連城的寶劍!他目空一切,並未立即進招,傲然地道:“一比一,接劍!”
按規矩,只消春虹的手觸劍把,便可以搶攻,兩尺距離只消送出劍尖,春虹決難拔劍出鞘招架,春虹不上當,開始向左徐移,一面道:“一比一,可能你佔不了便宜。那一位兄臺像貌與你相差無幾,定然是你的兄弟,何不叫他一起上?”
書麒的劍尖,隨著春虹移動,緊迫不放,一面道:“勝得在下手中神劍,你足以在江湖橫行用不著別人!”
“呔!”春虹沉喝,絕塵慧劍倏然出鞘,快逾電光石火,猛拂而出。
快!快得令人肉眼難辨,但見光華疾閃,人影突然分開,“錚”一聲暴響,接著傳出雲山虎嘯滄海龍吟似的震耳聲,兩人捱了一劍。
書麒向左飄出丈外,臉色倏變,凜然驚叫道:“像是傳說中的絕塵慧劍?你是在雲嶁山獲劍的葛春虹?”
春虹退了兩步,舉劍的手穩定似鐵鑄,說道:“好劍!砍不損,振不折,鋒刃毫絲未損,你的劍值得喝采,誰告訴你貧道叫葛春虹?”
“遁客孤獨餘在雲嶁山和你交手,他已傳說江湖你是此劍的新主人。“
春虹略一沉吟,道:“不錯,區區正是葛春虹。”
書麒逐步迫近,冷笑道:“你我手中都有神刃,正好放手一拚。”
“才一招,你已輸了五分。”
“不見得!”
春虹神目如電,緊盯住對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