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他突然想起了吳小嬌,他想去向這個善良而可愛的女孩兒傾訴!這個女孩兒一定會聽他傾訴的。因為同情,因為憐惜,她也許會將那雙美輪美奐的小手伸過來,像冬天伸進暖袖中一般,將冰涼的小手向他的大手中間伸進來。將那雙小手捂在手中的感覺多美妙啊!真能讓人因幸福而死掉——即使死掉也無憾!
人和人真是不一樣啊!本來人和人是一樣的,比如許小嬌、吳小嬌和田小蘭。倒不是她們的名字都有一個“小”字,而是她們原本都是一些眉目清秀的女孩兒,後來有的卻變得面目模糊甚至面目全非起來,比如田小蘭!她的面板也白皙,還是那種瓜子臉兒,個兒也像許小嬌和吳小嬌那樣高挑兒,可她卻只能給人帶來通體的寒意。即使將“大哥哥”放她的“小妹妹”裡邊去,也不會有多少溫暖的感覺。就像小時候走進那個黑魆魆的山洞裡,因找不著路徑著急的哇哇直哭一樣,將“大哥哥”從田小蘭那兒領出來時,徐有福仍因沮喪而倍感絕
望:人生何時變得這般齷齪而骯髒!
傷感的徐有福推開希望電腦公司那道玻璃門,卻不見吳小嬌的倩影。楊玉英告訴他,吳小嬌調走了。
吳小嬌調走了?調哪兒去了?調北京去了,還是上海去了?或者深圳、海南島去了?現在是一個自由流動的社會,一個可愛的女孩兒,就像一隻棲息枝頭的美麗的小鳥,說不準哪天撲稜一飛就不見了。世界這麼大,你到哪裡去找?何況古代找一個女孩兒有一匹馬或一雙“鐵鞋”就行了,現在馬和“鐵鞋”倒不需要了,可卻需要大量的鈔票。而徐有福啥也不缺,缺的就是這種很多人多得用不完、很多人卻又不夠用的小紙片兒。
想到再也見不著吳小嬌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了,徐有福差點難過得掉下淚來。他垂著頭回到局裡,一推辦公室的門,卻見吳小嬌笑吟吟地坐在那裡。
局裡的打字員小苗是一個傲慢而目中無人的女孩,自恃有點關係(有一位市政府的副秘書長是她表哥),將誰也不放在眼裡。方副局長親自寫了一份拓展局裡整體工作思路的文章,為寫這篇文章,方副局長連著幾天熬到深夜兩三點,並抽了五包軟中華牌香菸。文章寫好後,方副局長親自找來打字員小苗,當時下午剛上班,方副局長和顏悅色地對小苗講,請她列印好後影印五份,下午下班前送到他辦公室來。
那天方副局長直等到下午六點半,還不見小苗的蹤影兒。起初方副局長以為小苗指法慢,加之打完後還要校對,方副局長以為小苗正在局裡的打字室手忙腳亂裝訂呢!也許一邊裝訂一邊還不時看看腕上的手錶,一會兒就會氣喘吁吁跑著送上來了。可等來等去,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此時恰好趙勤奮在門口探了一下腦袋。自從方副局長到任後,只要方副局長還沒下班,趙勤奮就不會下班,隨時等候方副局長有事差遣。當時方副局長手一招,將趙勤奮那顆腦袋招進來,面有慍色的方副局長對趙勤奮講了原委,讓他到打字室看看是怎麼回事。
趙勤奮轉了一圈很快跑過來告訴方副局長,打字室門關著,那小妖精早不見了!連打幾次手機都關機。
方副局長當即沉下了臉。他讓趙勤奮第二天一上班帶打字員來見他。
第二天趙勤奮提前半小時上班,一直給小妖精打手機,小妖精卻還是關機。上班後又等了半小時,仍不見小妖精的鬼影。趙勤奮臉都急黃了,急忙去找政秘科副科長。政秘科副科長一聽趙勤奮說清原委,著急得當時從辦公桌前站起身,啪就在自己臉上甩一巴掌,當他正欲用另一隻手再在另半邊臉上甩一巴掌時,被趙勤奮一把扯住了。趙勤奮急赤白臉地說:“你甩自己巴掌幹啥?到底是怎回事兒?”
副科長這才回過神來,哭喪著臉告訴趙勤奮,那小蹄子昨晚給他打手機,請了一天假,不知和男朋友到哪座山還是哪灣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