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舒等人飛快地作著記錄,申國章卻停頓了下來。
四個人很自然地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申國章。
“市裡就給了我這麼點兒時間,我現在也只能給大家這麼點兒時間,到時候完成不了,伊副市長讓我提交辭職報告,我也就只好讓你們先把辭職報告交上來!”說這話的時候,申國章的目光犀利,令人不寒而慄。
“要是拆遷不能按期順利結束,哪怕不出什麼惡**件,就是拖著,一拖大半年,那我在這個指揮長的位置上拖不下去,你們在各自的位置上,肯定拖得不會比我更長!別怪我今天說的話狠,現在把話說狠點兒,是給我們大家提個醒,讓大家明白問題的嚴重性,現在話說狠點,總比到時候處理得狠要強得多!”
申國章的話句句都如一把重錘,敲在四個人的心頭。
不是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很少一把手會對副手們說出這種讓大家心涼的話來。
看著申國章毫不客氣的樣子,楚天舒等人的心中也只有無奈,目前的形勢和壓力下,個個都是過江的泥菩薩,誰都自身難保,誰又顧得了誰呢?
“我知道,”申國章放緩了口氣,說:“拆遷工作困難重重,阻力很大,但是,在困難面前我們沒有退縮的餘地。有一句話我在土地局的時候說過多次,今天我再說一次,在其位要謀其政,這是對每個領導幹部最起碼的要求!如果誰覺得跟著我在指揮部幹壓力太大,那最好現在就想辦法調走,我申國章絕不攔著。”
從申國章一而再再而三地施壓來看,他這回確實是到了無路可退的邊緣。楚天舒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他一直在筆記本上認真地做著記錄,而此時,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話: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申國章繼續說:“既然大家還願意在指揮部幹下去,那就必須為春節前讓大部分拆遷戶簽訂拆遷協議,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看大家都有什麼想法,都說說吧。”
說到這裡,申國章像是耗完了剛剛積攢起來的底氣,低垂著眼簾,等著其他人發言。
最先沉不住氣的卻不是分管拆遷工作的楚天舒,而是錢坤。
混到現在這個級別和職務,誰都不容易。
錢坤還有三兩年就到點了,本想到指揮部來撈一把然後退休,沒想到申國章放出這種不講情面的話來,眼見著船到碼頭車到站,真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就太划不來了。
錢坤滿腔義憤地說:“實在沒辦法,我看就只有申請公安、城管等部門一起聯合執法,實施強拆了。”
這是他過去在城建局工作中屢屢使出過的殺手鐧。
申國章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老錢,這個法子估計行不通啊。伊副市長要拆遷,郭書記還要春節期間的維穩呢。”
錢坤不說話了,閆志勇也沒轍,上官紫霞更是無話可說。
楚天舒看了看其他人,合上筆記本,說:“春節前夕,不好採取過激的辦法。我覺得還是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加強宣傳動員工作,向拆遷戶們講明政策,爭取獲得大多數人的理解和支援……”
錢坤打斷了楚天舒的發言,冷冷地說:“小楚,你年輕還拖得起,我們這幫老傢伙就等不起了。”
申國章沒說話,等於是預設了錢坤對楚天舒的不滿。
閆志勇見錢坤和楚天舒的說法沒有得到申國章的首肯,便試探著發表了他的意見:“我覺得,這老百姓的素質比當兵的就是差一點兒,不講組織紀律性,眼睛裡只認得錢。”說到這,他看了上官紫霞一眼,又說:“既然市領導也知道我們的困難了,要不,向財政再爭取點資金,把補償標準提高一點,也許達成拆遷協議的阻力會小一點。”
申國章馬上看著上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