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夫終於忍不住了,他鐵青著臉,低沉著聲音對楊富貴和耿中天說:“去,給我把付大木找來,十分鐘不到,讓他把辭職報告交過來。”
楊富貴與耿中天面面相覷,分別安排縣委辦公室和縣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去找大縣長。
正忙亂之間,外面響起了付大木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圍在後面的迎接人群自動閃開了一條路。
付大木從外面跑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黑粗的陶玉鳴,喊著話,付大木和陶玉鳴並沒有直接衝到唐逸夫和常勝利的面前,而是直奔楚天舒而來,熱情地伸出手要去撈楚天舒的手。
唐逸夫和常勝利一見,眉頭又都是一皺。
原來,付大木和陶玉鳴兩人的右手臂上還帶著黑紗。
按照青原市民間的風俗習慣,與死者沒有近親關係的人參加完葬禮,要換了衣服,摘了黑紗才能出來見人,講究一點兒還會洗個澡,否則,會給別人帶來晦氣,很不吉利。
愚昧與貧窮是一對孿生兄弟。
越是窮地方,對各種迷信的說話越是深信不疑。
付大木似乎根本沒有這種意識,他熱情地伸出了手,說:“楚書記,你好啊,歡迎歡迎。”
“楚書記,年輕有為,久仰久仰啊。”陶玉鳴最怕別人說他是個粗人,平時總想顯得有文化,笑著說出了句雅詞,也熱情地伸出了手。
坐在車上的萬國良暗暗替楚天舒著急,他恨不得跳出車來,提醒楚天舒把手背到後面去,拒絕和付大木和陶玉鳴握手。
“付縣長,陶局長,你們好,幸會幸會。”楚天舒面帶微笑,並沒有把手背過去,而是雙手抱拳,給他們行了個抱拳禮。
陶玉鳴黝黑的面龐就透出一絲驚訝來,他料想楚天舒不敢一來就當眾與付大木撕破臉皮,拒絕與他握手,可沒想到,楚天舒來了個見招拆招,用一個抱拳禮把這場尷尬化解了。
楚天舒心裡暗道:付大木,你跟我玩這一手沒用。聞家奇早替我算過了,我是木命,遇著你這根大木,老子的運氣更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豈是你這麼點小鬼把戲就能壞得了的?
一場小小的危機被楚天舒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包括唐逸夫和常勝利在內的很多人都不由得長出了口氣。
辦公樓裡,窗戶邊的人頭漸次都縮了回去,有人悄悄叫好,有人無聲嘆息,有人暗暗揪心。
付大木像無事人一樣,和唐逸夫、常勝利打了個招呼,轉身領著眾人朝縣政府大樓走去。
上了五樓,來到大會議室的門口,一位絕色少婦正站在那裡,她的臉頰潔白閃亮,濃密的頭髮漆黑漆黑的閃閃放光,隨意地攏在腦後,用一個大發卡在中間那麼一卡,顯出一種自然而然的誘人之美。
見眾人走過來,忙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迎過來,笑盈盈地伸手招呼道:“各位領導裡面請。”
眾人眼前一亮,似乎走廊上也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這女子大約三十五歲左右,大大的丹鳳眼嫵媚而明亮,秀美的臉蛋白白嫩嫩,如瓷似玉,稍稍透出一些紅暈,性感的大嘴唇線清晰,說話間,粉紅的嘴唇間略露出一線溼潤的皓齒,猛一看還真有點臺灣性感女星舒淇的味道。
楚天舒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那種聰明伶俐而又懂風情的女人。
楊富貴介紹說:“這是我們縣委辦公室新任副主任柳青煙同志。哦,也是我們陶局長的姨妹。”
耿中天不陰不陽地說:“楚書記,以後就由柳主任為你這個書記服務了。”
楚天舒點點頭,不敢去握柳青煙白皙修長的手,照舊來了一個抱拳拱手,客氣地說:“不敢當,以後要辛苦柳主任了。”
柳青煙抿嘴一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