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既不會打探他們的底細,更不願意得罪這些亡命徒,反而把這些人當著是送上門來的財神。他們少則個把月,多則幾個月,一般都會從湖心島離開,過不了多久,又會有新的財神上門。
周伯通和洪七公與漁民們打了半年的交道,相互也算熟悉了,漸漸風聲不緊了,他們還讓漁民給他們送來過失足女,小日子過得雖然枯燥,但也沒缺乏樂子。
夫妻檔的漁船靠攏來,他們給周伯通和洪七公帶來了剛捕撈上來的魚蝦,也帶了幾份報紙和一些生活用品。
洪七公與女人在清點魚蝦和貨物,商量著下一次能不能帶個把失足女上島來。
女人低聲細語,與洪七公討價還價,不時還互相笑罵幾句。
周伯通扔給男人一顆煙,兩人蹲在船頭邊抽菸邊閒扯。
洪七公與女人談得不太順利,他希望下回能找一個年輕漂亮點的。
女人笑罵聲大了起來:“老闆,年輕漂亮的誰還留在這鬼地方做啊,你花再大的價錢我們也找不到。要不,你可以問問新來的。”
洪七公沒在意,還在與女人糾纏不休,趁機動手動腳地揩油。
周伯通警覺起來,問:“小哥,又有新來的了?”
男人吧嗒了幾口煙,說:“我們剛才收網的時候碰上了一對,有些面生,應該是新來的。”
“哦。”周伯通站起身,踩滅了菸頭,問:“他們往哪邊去了?”
男人也站起來,手搭涼棚望了望,搖搖頭,說:“這個……沒太注意。”
洪七公與女人終於談妥了,兩手各自拎著一個黑色塑膠袋,招呼道:“大哥,回吧,小嫂子說,後天晚上把人給我們送上來。”
周伯通和洪七公跳下船。
夫妻倆划著小漁船,消失在茫茫湖面之中。
回窩棚的路上,夜風吹過,周伯通打了個寒顫,說:“老七,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兒。”
洪七公笑道:“呵呵,大哥,你是聽說人後天送上來,心裡開始癢癢了吧。”
周伯通說:“老七,你沒聽他們剛才說,來了一對新人。”
洪七公興奮地說:“來了新人好哇,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點新鮮玩意兒。”
周伯通不滿意了,他站住腳步,說:“老七,別jb瞎扯了,我跟你說,今晚上吃過晚飯,我這左眼皮子就開始跳,而且越跳越厲害了,怕是有事啊。”
洪七公也站下了,晃盪著手裡的東西,四下張望了幾眼,說:“大哥,不會吧?這都大半年,還能有什麼動靜?”
“老七,還是防著點好,今晚上我們分開睡。”周伯通揉了揉左眼,說:“我睡老窩子,你在邊上找個新窩子吧。”
如果真有事,老窩子更危險。
洪七公有些感動,說:“大哥,還是我睡老窩子吧。”
周伯通說:“別扯了,他們要找的是我。”
回到老窩子裡,洪七公陪著周伯通喝了兩口酒,抓起衣服被褥出去了,在旁邊更靠近蘆葦蕩的地方找了窩棚,攤上些幹蘆葦,蜷縮著睡了。
冷雪和黃天豹在湖心島周圍轉悠了一圈,等到半夜時分,其他的小漁船都手工之後,藉著夜風的掩護,悄悄摸上了湖心島。
島上漆黑一片。
黃天豹路熟,貼著蘆葦蕩挨個窩棚子搜尋前進。
窩棚裡最近住沒住過人,用鼻子一嗅就知道。沒住過人的新窩子是一股子蘆葦的潮溼黴腐味,住過人的老窩子相對乾燥,黴腐中會摻雜有煙燻味和人的體臭味。
冷雪的嗅覺比黃天豹要敏銳得多,離周伯通睡著的老窩子有一段距離,她就嗅出了人的味道。她向黃天豹作了個手勢,兩人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