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起,他就一直在想事情。
溫印就是婁長空,這一條他早前從未想過,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就將兩人切割開來,根深蒂固,所以今日才會怔那麼久。
如果溫印就是婁長空,那說明她一直活著。
無論他記憶中的是真實經歷過的事情,還是一個無限接近真實的夢,那時候的溫印應當也是活著的。
一直以婁長空的身份活著,但特意沒見他……
她是特意避開他的。
這次他和溫印重逢,溫印知道是他還活著的時候眼中都是驚喜,也哭得不行,但那時候的溫印,為什麼要避開他……
早前所有的軌跡都是一樣的,除卻那個時候,他折回婁家找她。
李裕僵住。
陸冠安幾人……
李裕臉色煞白,忽然間,心裡好似被重器猛擊過一般,整個人好似落入深淵冰窖,指尖也掐得咯咯作響。
溫印她……
他心底好似剜心蝕骨,終於明白為什麼溫印會在背後處處幫他,卻不肯見他。
即便李坦和李恆都除了,東陵的危機也解了,他登基做了天子,她還是遠離他。
還有她早前大病一場……
李裕指尖輕顫著,她根本沒去蒼月,她一直在長風。
溫印當時出事了……
李裕眸間氤氳,心底猛然似針扎一般。
她大病一場,一直到後來都沒好。但她知曉他還活著,發檄文討逆的時候,她盡了她最大所能幫他。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只是沒見他。
李裕仰首,好似窒息。
……
溫印遠遠看了他許久,他都沒反應過來。
她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麼了,這麼早就在這裡,但窗外陽光映襯下的李裕豐神俊朗,不止是小奶狗,還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成熟意味。
最重要是,好看……
溫□□中再次唏噓,有一天,她竟然會覬覦李裕的&l;美色&r;。
不,絕對不會被他的美色蠱惑。
&ldo;阿茵?&rdo;
在她胡思亂想出神的時候,李裕似是看到了她。
她聽出他聲音裡的低沉和疲憊,還有,心情不好,甚至難過……
溫印微楞,既而雙手背在身後上前,&ldo;怎麼這麼早?&rdo;
他看著她,嘴角微微牽出一抹笑意,但明顯,笑得有些勉強,又不想她看出。
溫印沒戳穿。
李裕輕聲道,&ldo;嗯,我習慣早起了。&rdo;
溫印微訝,&ldo;你以前不是的。&rdo;
&ldo;後來就是了。&rdo;他溫聲。
他沒同她說起,他以為她沒了,就開始整晚睡不著,然後起很早。
溫印業已上前,他坐在窗戶上,溫印正好伸手摸了摸他額頭,他愣愣看她,溫印眸間明顯舒了舒,她見他臉色蒼白,倒是還好……
李裕伸手綰過她耳發,&ldo;不多睡會兒?&rdo;
溫印看了看窗外天色,&ldo;睡挺久了……&rdo;
她一直習慣早起,反倒眼下有些不習慣。
李裕笑了笑。
溫印湊到他跟前,從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