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圖昌目注紫千豪,興奮莫明的道:“苟圖昌率孤竹幫弟兄恭迎大哥凱旋榮歸!”
紫千豪還禮,親切又悵然的道:“慚愧得很,眾家兄弟一慨免禮了。”
於是,這些孤竹幫的重要人物們,馬上一擁圍上,熱切的開始向他們的魁首問候起來。
紫千豪連忙將站在身後的熊無極與方櫻二人為大家引見,更特別簡略說明了方櫻的歸順立場,在雙方的寒暄客套裡,苟圖昌抽了個空湊近紫千豪,小聲問道:“大哥,左丹和金奴雄兩個人呢?”
苟圖昌的問話就如一隻火紅的烙鐵猛然印在紫千豪的心上,使他全身基顫,痛苦無已!
善於觀顏察色的苟圖昌睹狀之下,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剎那間他不禁肝腸寸斷,悲憤填膺,但是,在眼前,他卻只能忍耐,只能將淚水咽回肚裡,比哭還難看的笑了笑,他喉音發啞:“大哥——”
一仰頭,紫千豪唇角痙攣著道:“回去再說!”
頓了頓,他改變話題道:“祁老六眼傷可曾痊癒了?”
用力吸了口氣以平靜自己激動悲痛的心緒,苟圖昌閉閉眼,然後才緩緩的道:“本來,老六的眼傷因為他不善休養,縱酒過度而發生潰腫惡化,但經過我的強制照應與藍大頭領的悉心醫治之後,這些日子來頗有進展,已經差不多全好了……”
微微頷首,紫千豪道:“很好,貝羽的情形呢?”
苟圖昌強毅笑道:“他已痊癒了,只是身子還有點虛弱,方才尚是我強令他回房去歇著的,這小子原也想跑這一大段山路下來迎接大哥……”
紫千豪略覺欣慰的道:“復原了最好,他傷得可真重……蘇恬呢?我看他也不該有什麼問題吧?”
苟圖昌忙道:“正是,他的情形和貝羽差不多,在知道大哥回山之前,蘇恬和祁老六兩個到後山抓野兔子去了……”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他們好興致。”
這時——“二頭陀”藍揚善肥臉中堆滿笑容的走了上來,他細細端詳了紫千豪好一會,才帶著七分高興,三分驚異的道:“老大,這些日子來,你的氣色可是比下山以前又強多了,莫不是,你的傷勢未曾發作過?”
紫千豪一笑道:“不,發作過了,而且也正如你原先預料,痛苦莫名,難以忍受,好在我卻挺過去了,可是,和脫了層皮幾乎沒有兩樣!”
伸伸舌頭,藍揚善猶有餘悸的道:“咱可真為大哥你捏著一把冷汗,就怕你挺不過去,唉,他奶奶我一天到晚心驚膽戰的直惦著這檔子事,大哥,如若你有了什麼好歹,咱再怎麼說也脫不了干係,咱,咱到了那時也只有一頭撞死以謝同伴了!”
拍拍藍揚善肥厚的肩膀,紫千豪誠摯的道:“休如此說,揚善,這全是我自己的意思,好好歹歹,根本怪不得你,你又何苦自怨自艾呢?”
“二頭陀”藍揚善吸了兩口氣,忽道:“大哥,你的氣色果真明朗了不少,可是服用過什麼奇丹妙藥?”
用嘴唇朝正在與孤竹幫群豪寒暄的熊無極背後挪了挪,紫千豪道:“幸虧半路上遇見了熊無極熊兄,對醫術一門,他的造詣也是異常精湛,這沿途來,全蒙他為我診治下藥,悉心調理,才有今日的進境,揚善,你二位應該多親近磋研才是!”
藍揚善呵呵笑道:“不過,大哥,同行總是冤家啊……”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怕你的手藝不如人麼?”
藍揚善正想回話,紫千豪的尖銳的目光卻已瞥及正獨自站在尋丈之外的一個人,那個人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噙著一抹友善而親切的笑意注視紫千豪,那人,嗯,“雙鈸擒魂”房鐵孤!
立刻,紫千豪急步趕上,緊緊拉住房鐵孤老遠伸出來的一雙巨大手掌,四目緊深對視,良久無語,而無限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