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朱七將槍嘭地丟到桌子上,眼圈一下子紅了:“哥哥,我娘死了……”
衛澄海瞪大了眼睛:“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朱七說不出話來,衝華中一個勁地擺手,華中說:“好幾個月了,是被鬼子殺害的。”
衛澄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走進來,伸出雙臂用力抱了抱朱七:“小七,別傷心,哥哥給你報仇。”朱七把臉蹭在衛澄海的肩膀上,感覺自己像是一塊在海里漂了無數天的木頭,一下子被海浪衝上了沙灘:“哥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朱七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別說這些見外的話,”衛澄海松開朱七,攙著他坐到床上,正色道,“你一直在找我?”朱七說:“一直在找,可是我找不著你。沒辦法,我就先去龍虎會靠了‘傍’。”華中插話道:“小七哥很能幹,上個月幫龍虎會‘別’了大東紗廠的棉布,辦得漂亮極了。老巴怕你回來搶人呢,哈哈,你回來了,小七哥就跟著你飛走了。”衛澄海笑了笑:“老巴是不會那麼‘嘎古’的。小七,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咱哥們兒應該重新開始,”收起笑容,貼了貼朱七的臉,“知道我的打算了吧?”朱七嚥了一口唾沫:“知道了,和尚告訴我的。”
衛澄海來回轉頭:“鄭沂沒在這裡?”
華中說:“前幾天他跟左大牙去了嶗山,說是先去打探打探情況。”
衛澄海皺了一下眉頭:“著什麼急?他去過曹操那裡沒有?”
華中笑道:“去過了,槍全拿回來了。”
衛澄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老曹操果然守信用!這下子咱們也算是有了糧草了,哈。最近咱們這邊還有什麼情況?”華中說:“別的倒是沒有……對了,你知道梁大鴨子接替喬蝦米當了偵緝隊隊長?”衛澄海說,知道,他是個什麼來頭我也知道。華中說:“我怎麼老是感覺喬蝦米這小子挺神秘呢?他不會是鑽進鬼子肚子裡的蛔蟲吧?”衛澄海推了他的腦袋一把:“不該問的你少打聽。”華中笑了:“哈,我聽和尚說,你去來百川那裡要子彈的時候碰到過喬蝦米,不會是你們倆有什麼勾搭吧?”衛澄海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什麼?”
華中訕訕地說:“還真讓我猜了個###不離十……我還知道當初喬蝦米讓彭福傳話給你,讓你去找他。”
衛澄海說:“他那是來不及了,想讓我去操練他們的手槍隊呢。我能去?老子不當漢奸。”
華中從飯櫥裡找出一瓶酒來,猛地往桌子上一墩:“不管了,喝酒!”
衛澄海搡了華中一把,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鈔票:“買酒餚去。”
華中一出門,衛澄海忿忿地嘟囔了一句:“這小子這陣子是怎麼回事兒?打聽那麼多幹什麼?”
朱七邊咬酒瓶蓋邊翻了個白眼兒:“就是,老華這傢伙人是好人,就是喜歡打聽事兒。”
衛澄海捏著剛找出來的一塊幹饅頭,齜牙咧嘴地啃:“有些事情不該知道的不能知道,容易死人。”
朱七費了好大的勁才咬下瓶蓋,咕咚咕咚地往一隻碗裡倒:“我家的事情出在孫鐵子身上,不關熊定山的事兒。”
“孫鐵子?你是咋知道的?”衛澄海停止了咀嚼,眉頭皺得像一座小山。
“我聽我們鄰村一個叫棺材頭的夥計說的,孫鐵子前幾天就住在棺材頭的家裡。”
“這個混蛋……剛才我還以為是熊定山搞的鬼呢。”衛澄海蔫蔫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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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忍無可忍41(5)
“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懷疑熊定山,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一直懷疑是孫鐵子,果然。”
“孫鐵子住在棺材頭家裡幹什麼,他不是想要上嶗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