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再有,靈皋先生不必在朕面前稱草民,就自稱方某或是靈皋都成。”胤祚笑著鼓勵道。
“是,皇上。”方靈皋低著頭想了一陣子,抬起了頭來,兩隻小眼睛一閃一閃地冒著精光,緩緩地說道:“聖上可曾聽說過狼群地事兒?在每群狼裡總有隻頭狼,這隻頭狼主宰著狼群的生死,但是頭狼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是頭狼的,實際上每隻公狼都有機會成為頭狼,至於誰能成,那就要靠爪牙和頭腦了。”
“這……”胤祚一聽此言,心猛地就揪了起來,這道理胤祚自然是明白地,物競天擇,向來都是血淋淋的現實,可明白歸明白,輪到自個兒身上時,卻令胤祚心疼不已都是自己的骨肉,到時候一場血拼下來,又能有幾個真地能活得好的,別地不說,胤祚自個兒就是從狼群裡殺出來的頭狼。方靈皋看了一眼胤祚那蒼白的臉,閉緊了嘴,不再開口,書房內只剩下胤祚愈來愈重的喘氣聲。
媽的,這也就是方靈皋,別人絕沒有這種膽略說出如此的話來,就算是老鄔只怕也沒這個膽子。嘿,換個人當皇帝的話,一頂大逆不道的帽子扣將下去,就足夠抄家滅族地了,老方還真是夠膽子,怪不得老爺子如此賞識此人。唉,若是孩子們真鬥了起來,咱該拿他們怎麼辦呢?胤祚一想到奪嫡地苦楚,手便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可問題是不讓他們鬥只怕已經不可能了,弘曆、弘揚兩個都已經開始建班底了,強行壓下去未必就一定能奏效,可不壓下去將來又如何收場?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到彩虹,朕也無能為力。”胤祚很是懊喪地說了一句,臉上全是哀傷的神色。
“不然。”方靈皋雙目炯炯地道:“爭可以,鬥不行,聖上須得善加引導才是。縱觀歷朝歷代都有此等爭端,此是天性。無可避免。只是個度地問題。我朝不同歷朝歷代,阿哥開府建牙是祖制,究其根本就是狼的習性,鼓勵的就是爭鬥,這也是我大清朝廷得以延續地根本所在,聖上只要加強引導,防患於未然,未嘗不可控制其中地烈度。”
唔,老方這話說得有理,有限度的爭總好過一罈子死水。罷了,這些事兒還早呢,過幾年再說罷。唉,孩子們大了,也由不得咱做主了。該怎樣都是各人的命了。胤祚想清楚其中的關鍵之後,起了身。對著方苞便是一鞠躬,很是客氣地道:“多謝先生指教,朕請先生助朕一臂之力,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整個華夏,朕不敢稍有懈怠,若是有不到之處,請先生直言便是。”
方靈皋如何敢受胤祚的大禮。慌忙起了身。閃到一邊跪了下來道:“方某不敢當聖上的厚意,方某深受兩代國恩。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著話,方苞眼中的熱淚滾滾而下。
“先生快快請起,朕以師友待先生,請先生入軍機處,專管幫著朕理摺子,但凡有事不必遞牌子,可直接來見朕,如何?嗯,天漸熱了,朕打算到暢春園去避避暑,方先生也住進去好了,朕讓人將流芳閣打掃一下,就當先生的住處可成?”胤祚伸手扶起了方苞,娓娓說道。
“臣謝主隆恩。”方苞再次磕了個頭,起了身,挺直了腰,一掃先前的奴態,眼中恍若有光滾過。
好樣的,這才是方靈皋地本來面目,不錯,有風骨!胤祚眼中閃過一絲欽佩的敬意,微笑著道:“方先生,就陪朕見見那兩隻打鬧的狂犬好了,朕倒很是好奇,這兩混球到底還是不是朝廷大員?”方靈皋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退到了一旁,默默地站在了牆邊。
胤祚讚許地點了下頭,看著垂手站在身邊地李德全道:“去,把那兩隻瘋狗給朕帶進來。”
“是,皇上。”李德全恭敬地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不過片刻,領著那兩名戶部侍郎走了進來。這兩戶部侍郎都是一副的狼狽樣子楊名時是文人,雖然長得高大,可畢竟是個文弱書生,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