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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奉直,看他如何說得出口。

奉直無比苦澀地看著若水,明白她又受到傷害了,自從回到長安,她一次一次的被傷害著,一次比一次深,奉直突然懷疑自己,真的能護得了若水一生一世的周全嗎?

青姨娘和嚴媽對視一下,無奈地笑了,這樣對若水確實殘忍了些,可是族規如此,誰也不能違背,否則就會被從家譜上除名。

奉純的母親就是因為在正室進門前跟了於文遠,連妾的地位都不被於氏宗族承認,所以奉純實際上連庶子都不是,只是個私生子,無論於文遠怎麼為他謀劃都無濟於事。

看兩人僵住了,青姨娘只得解圍:“若水,我就叫你一聲若水吧,你比我的女兒也大不了幾歲,今天雖然只是初見,我卻很喜歡你。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失望,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千萬不要怪奉直,但凡他有一點辦法,定捨不得叫你受半分委屈。”

嚴媽也苦勸:“族規家法,誰也無法違背,否則就要被從族譜上除名。小姐只是去暫住一年多,舅老太太一向極疼公子,肯定會善待小姐,請放寬心吧。”

奉直懇求地看著若水,若水轉過頭去,淚水一滴一滴掉在地上,虹兒跪在若水腳下,哀哀地哭著。

青姨娘給她拭去眼淚:“雖然要等一年後才能進門,卻對你是極好的。好孩子,你不懂得,雖都是妾室,地位也有不同,長輩納的,地位自然高些,象我這種通房出身的,是身份最低賤的,若不是夫人抬舉,連正經的姨娘也算不上。你去國公府住上一年多,到時就以舅老太太心疼外孫子,納一房妾室服侍的名份進府,雖然是妾,別人卻不敢輕視,正室也要看在長輩的面上善待你幾分。奉直有我和嚴媽看著,定不叫他受委屈,你就聽話去吧。”

若水使勁掙脫奉直的手,伏在周姨娘的肩上默默地流淚。

“姨娘,若水孃親和奶孃都不在身邊,心裡對你就象親人一樣,也明白你和奶孃是真心為我和奉直好。是我若水不知廉恥,自己做下沒臉面的事,拋下父母,無所依傍,被人怎麼作踐都是應該的,難道,我還能去走回頭路?府中怎麼安排,就怎麼做吧。”

見若水說出如此作踐自己的話,青姨娘和嚴媽搖頭嘆氣,奉直捂著臉,羞愧心痛至極,淚水從指縫中流出。

若水輕輕地走過去,跪在他面前,使勁掰開他的手。“若水不怪你,因為所有的一切你都是無可奈何的。回長安之前,我們就象在雲端上,回長安之後,就象跌到了地上,其實本就該這樣,世上哪能容我們私相婚配?只不過是我們自己高興得昏了頭,如今這樣也是我該受的。”

說完站起身,拉起還在跪地哭泣的虹兒:“傻丫頭,但有你家小姐一口吃的,還能餓了你,我們這是去國公府住,有什麼好哭了。快起來給我整妝出府吧,也好讓嚴媽覆命。”

青姨娘和嚴媽忙上前幫她整妝,不再多說什麼,她受的這些傷害,豈是幾句安慰就能減輕,只盼著舅老太太能看在奉直的面上善待她,過上一年多就接進府來。

若水整好妝,轉過頭,哀傷難掩地看著奉直:“你好好保重身體,別再惹怒侯爺受家法。我走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先恭賀你成親之喜了,只是別忘了一年後接我。”

說完提起羅裙,徑直走出去,不再回頭。

奉直知道,她越理智,越若無其事,受傷也就越深。眼睜睜地看著她又從自己身邊離開,頭也不回,這一去,一年多不能再相見,再見時,他已是有妻室之人。

第二卷 庭院深 二十四、驗身(一)

若水和虹兒木然地跟著嚴媽走,不知接下來還要面對什麼樣的傷害,如果真的還有什麼打擊,就一起來吧,已經淪落到塵埃裡,她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