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理會奉直的臉色,笑吟吟地開口了:“奉直,你外祖兩位老人家身子可好?”
奉直這才緩和了臉色:“外祖和外祖母身子越發硬朗,讓我代問老太太好!我今日去了,他們興致很高,非留我多說一會話不可,所以回來吃了!”
於夫人讚許地點點頭:“盡孝是應當的,回來遲了就遲了,你外祖父、祖母都極為疼你,你一年到頭忙,難得現在還能趁看望雲姨娘的機會多陪陪他們,他們既捨不得,你就多留會吧。”
“祖母、娘!你們別光顧著問外祖他老人家了,也該問問雲姨娘和孩子可好!”凌意可看著奉直,笑嘻嘻地開口了。
奉直想起孩子蹬他的一腳,頓時滿臉的幸福和憐愛,忍不住說:“雲姨娘和孩子都好,他今天還蹬了我一腳,將來定是個調皮的小傢伙!”
說完跪下給老夫人和夫人磕三個頭:“雲姨娘說她不便過來謝你們,讓我替她磕三個頭!”
凌意可心裡一陣不快,一個妾室有資格讓主子替她磕頭謝恩嗎?偏偏奉直就願意做。
“讓她養好身子就行,不必多禮。還是先說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吧!”
奉直不解地說:“什麼事?”
“當然是喜事,昨個不是說了要納盧家女子為妾?今早於管家已經情人說合了,議定了買資,後天就是吉日,納她進門就行了。放心吧,她是排在雲姨娘後面的!”
“後天,是不是太倉促了?”
於夫人嗔怪地說:“納妾又不是娶妻,有什麼倉促的,銀子都予她們家了,再送幾身衣裳首飾,派頂小轎抬進來就成了。偏院可兒今天已經帶人佈置好了,又不用宴賓客拜天地,到時在你們那院裡置辦一桌酒席,給你們兩口子奉了茶就行了,第二天給老太太請安時帶她過來,和主子們見個面!”
奉直點點頭,淡淡地說:“你們看著辦吧,我下去歇息了!”說完行了個禮就走了。
看他毫無興趣的樣子,於夫人搖搖頭:“難得可兒費心張羅,他倒像不領情似的!”
老太太呵呵一笑:“好了好了,他不過面上不好承認罷了,可兒也下去吧,咱們就不拆散小兩口了,沒得招人嫌!再說了,也只有你服侍奉直我才最放心呢!”
第三胎下午,一頂不起眼的青澀小轎抬進了安靖侯府,一直抬到了福意居的偏院,一身嶄新粉色衣裙、梳著婦人髮髻的盧靜嫻下了轎,被管事嬤嬤帶進佈置一新的屋子,指了兩個小丫頭服侍,就被晾在哪裡了。
奉直早早起來去兵部當值,還沒有回來,四個通房丫頭陪凌意可坐著說話,很快一個管事嬤嬤進來了:“盧家女子到了,按照少奶奶的吩咐已經安置在偏院,指兩個丫頭服侍,就等少奶奶發話了。”
“不用發話了,讓她歇著吧,吩咐小丫頭好好服侍,晚上公子回來了再擺酒席,以後可要叫盧姨娘了!”
嬤嬤應聲退下,凌意可慢慢地端起茶盞,眼裡有一絲悵然。
琴音看著她的神色,示意其他人退下,掩上門小心翼翼地問:“奴婢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如此賢良?好不容易我們的對頭死的死,走的走,只剩咱們主僕幾個,偏偏小姐又要給公子納新人!這盧氏若不聽話怎麼辦?”
凌意可搖搖頭:“這院裡只剩咱們主僕是暫時的,雲氏不過是去國公府養胎了,臨盆時就要回來,咱們都沒有生養,不能生養的女人永遠矮別人半截,我焉能眼看著她一個人坐大?總的來個身份相當的人分寵才行,那盧氏雖然家貧,卻是書香門第,出身卻又高過她。何況老夫人和夫人已經對只有她一個有孕起了疑心,若新來的姨娘再不生養,她就是沒做手腳也說不清了,公子也會疑心她的。”
琴音忙說:“小姐好心思!自從她有了身子,滿府上下都當寶貝一般,若盧氏有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