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眼皮突突地跳著,差點支援不住要坐在地上。
侯府佔地極大,氣勢恢弘,一路上綠樹掩映紅牆,屋宇巍峨富麗,處處可見精緻的小橋流水,亭臺水榭,綠樹花圃,垂柳已經觸目皆綠,不時可見盛開的桃花。
來來往往的僕傭低頭輕輕走過,不時奇怪地看看她們,卻無人敢停下來打量或者竊竊私語,可見治家之嚴。
虹兒到底年幼,一路上東張西望,心裡連連驚歎,本以為雲家富有宅子已是極富麗,可跟這侯府還是沒法比。
若水淡淡地看著,此地雖好,對她來說卻全是羞辱,如果不是奉直,她願今生今世與此地再無瓜葛。
木然跟著嚴媽走了好一會兒,正奇怪怎麼還沒門口,卻進了一個小院。
若水停下來,不解地打量著,難道還有什麼重要人物要拜見?可是看這個院子簡單窄小,比一路見到的侯府其他屋宇差遠了,而且是個偏院,不象是正經主子住的。
嚴媽也停了下來,站在那裡左右為難,不知該怎麼開口。
“嚴媽,不是送我去國公府上嗎?這是哪兒呀?”
說完看到嚴媽百般為難的樣子,若水不解地看著她,直覺不是好事,自從進了侯府,一件接一件的打擊,若水才不信好事會落到她頭上,會讓嚴媽如此為難?索性不再言語,看她怎麼說。
沒時間再拖下去了,嚴媽滿臉漲紅,硬著頭皮開口了:“老夫人命令,女子入得侯門,必須先驗身。”
若水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驗身是幹什麼?是不是檢視有無惡疾,她可是一向身體強健,為了奉直,驗就驗吧。
看她還是不解,一幅天真少女的樣子,嚴媽怎麼也張不開口解釋,索性橫下心直接帶她和虹兒入內室。
內室陳設非常簡單,倒也很潔淨,只有幾張矮凳和一張軟榻,因為沒有生炭火,有幾分寒意。
兩個婆子立在榻旁,衣著潔淨齊整,打扮得精幹利落。
“嚴媽,人帶來了,快讓脫了衣服察驗吧,老夫人等著回話。”
若水和虹兒大窘,為什麼還要脫了衣服?
嚴媽看若水害羞,吩咐虹兒去外面等著,上前幫若水解衣襟,輕聲勸道:“小姐別怕,這也是侯府的規矩,人人都這麼過,老夫人當年進門的時候也驗身了。沒來得及生炭火,這裡有點冷,快點讓她們看完了,咱們還要去國公府。”
若水還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懵懵地由嚴媽幫她脫了衣服,害羞地抱胸站著。
纖穠有度,骨秀肌勻,曲線柔美,處處精緻完美,肌膚如同最溫潤的羊脂玉,此時因為寒氣而微微泛紅,更象粉紅嬌嫩的花瓣。
看著這如同玉雕粉琢一般的妙曼身軀,饒是見多識廣,三個年長的女人還是忍不住面露驚豔之色。
她們還是沒有忘了職責,嚴媽退到外面,兩個婆子先輕觸她緊緻滑膩的肌膚,再細細察看頭髮、五官、牙齒、體味,包括手足、指甲,邊看邊讚歎,處處完美無瑕。
接著又以雙手為度,量她的臂長、腿長、肩膀、腰臀,然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若水凍得渾身發抖,更羞得滿面通紅,眼淚盈然欲滴,見她們點頭,以為結束了,連忙去取衣服,可是兩個婆子卻阻止了她,扶著她躺在榻上。
若水驚慌失措,她不知她們到底要幹什麼,只憑直覺知道不是好事,因為緊張和羞愧,也因為寒冷和恐懼,全身上下起了一層密密的小疙瘩,她蜷起身子,抱著胸,閉上眼睛,象待宰的羔羊。
直到兩個婆子用力分開她的雙腿,頭伏得低低的朝她的下身察看,若水才大驚失色,尖叫一聲,羞憤交加地推開她們,翻身下榻,飛快取過衣服遮住身體,如同秋風中的枯葉拼命地顫抖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