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若水又被氣哭了,再看看幾個婆子看若水的眼神,奉直一口怒氣湧上心頭。他和若水即使做了什麼,被長輩訓斥也就算了,連累若水三番五次被奴才們欺凌輕視。
頓時喝令幾個健丁:“抬本公子和雲小姐進去,誰敢阻攔,給我踏倒,出了人命算本公子的!”
四個婆子慌得跪在地上直磕頭,“公子饒了老奴吧!不是老奴斗膽,實在是老夫人的吩咐不敢不從!”
若水看她們年紀也不小了,心頭不忍,又一想,老夫人連門都不讓進,強行進去也是自取其辱,還不如讓奉直一個人進去辯理,自己在此等候。
“奉直,不要為難她們,不進去也罷,我和虹兒在此等你。”
奉直明白若水的意思,進去也是受辱,還不定祖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思量片刻:“也好,我一個人進去,你和虹兒安心在此等候,如果不見到我,誰叫你也別去!”
見若水又點頭答應,又轉身對嚴媽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奶孃,我知道你一向最心疼奉直,肯定也會心疼若水,我現在進去找老夫人,把若水暫時交給你了,你可要看好了她,不許任何人把她趕出去,也別叫任何人欺負了她!”
嚴媽按住他不許亂動:“好公子,你就進去吧,老夫人一向最疼你,你要好好和她說,別年輕氣盛地說話不中聽,老奴一定給你看好若水小姐!”
奉直感激地點點頭,又怒視趴在地上的婆子:“你們再敢對雲小姐無禮,等我傷好了一定攆了你們!不信老夫人還為了幾個奴才攔著我!把雲小姐和嚴媽請到耳房休息,好茶奉著!”
幾個婆子忙不迭應了。
奉直正待進去,若水拉住他,淡淡地開口:“奉直,如果老夫人實在不同意就算了,總是若水做錯了事,讓人輕賤也是自找的。夫人說得對,我已經害得你父子成仇,母子反目,你再不可為我和老夫人鬧翻,更不可犯了族規,毀你前程。實在說不通就算了,我就帶著虹兒落髮,也好贖自己的罪,落得一生清淨!”
“不,錯事是我們一起做下的,不應該由你一人承擔,要走我們一起走!你等著我!”
進了正堂,卻只有兩個小丫頭連忙上前見禮,並不是想象中老夫人正襟危坐興師問罪的樣子。
“老夫人呢?”
“回公子的話,老夫人病了,大夫正在把脈。”
奉直聞訊一驚,掙扎著從榻上下來,一瘸一拐地進了內室,卻見祖母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低吟,白髮凌亂,面色臘黃,常給他看病的老大夫正在把脈,貼身侍女李姑姑陪在一旁。
見他走進來,喘息著埋怨:“你傷口還沒長好,怎麼又下來亂跑!”
一向身體硬朗、又自己極為疼愛的祖母成了這樣,奉直縱有千般怒火、萬般心事也沒法發做。
“祖母!你怎麼呢?大夫,老夫人怎麼突然成了這樣?要不要緊?”
大夫輕輕點頭算是見禮,又回身繼續把脈,片刻才不緊不慢地說:“老夫人受了刺激,怒火攻心才成這樣。以後切記不可讓她勞累、生氣或者太過激動,要不然就會中風,嚴重地話還會導致癱瘓,甚至失語!”
“那你快開藥方呀,讓老夫人快點服藥!”
眼看著大夫開了藥方,李姑姑帶他下去抓藥,奉直這才上前跪在榻前,看到祖母的病態,鼻子一酸,抓住她枯若雞皮的手低泣。
於老夫人疼愛地摸摸他的頭,拉起他坐在榻沿上。
“祖母,孫兒不孝,害得祖母成了這樣,你別生孫兒的氣了,安心養病吧。”
見奉直懂事,不再提若水之事,於老夫人心下寬慰。
“乖孫兒,你一定怪我心狠,哪知我的難處,我和你娘一向太疼你了,府中的許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