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舜地”,聚勁十指,指可裂金,禮尚往來,狠狠地已回敬了老怪一招。
老怪兩掌落空,陡地怒吼一聲,正待賡續遞掌,驀地,但覺頂上一陣勢辣辣,花妖發出的爪勁,已先爪勢而到,直取他天衝穴撞到。
陰陽叟這一嚇非同小可,嚇得冷汗直冒,只緣花妖這一招來得太急,而且辛辣異常,要閃避已然不及,各處門戶俱被封死當前。
他料不到花妖的五禽爪如此精絕,竟教他百年修為拿花妖沒法,心下不由大為焦急起來,急切間,頭一偏,先避頂上爪勢,腳跟半斜,一抖掌橫裡便朝花妖抓來十指削去。
他這一還式,並非旨在閃避或者退敵,而是要與對手同歸於盡,要知兩下里如接了個實,則花妖十指必給老怪削去半截,而老怪兩掌也必留下十個窟窿,殘廢當場。
這不過是在險中求救之著,花妖運爪,綽有餘裕,哪肯和老怪硬拼,只聽得他一聲長嘯,聲回谷底,水花紛落,在長嘯中,他已身輕如燕,掠過老怪掌緣,安然退到三丈之外。
那陰陽叟和花妖單嬋三人困在陷船島水底秘洞之中,是否同歸於盡?而史三娘到了南星元所住的海島之上,能否報仇雪恨?下集自有分解。
第四十一回 一困冰救活老姑娘
陰陽叟偷襲無功,反險些兒受制對方,心中羞愧交迸,竟然惱羞成怒,只見他骷髏也似的臉,泛青泛白,嘶聲大呼:“好啊,花老兒,果然不愧名門高手,我陰陽老怪倒要再領教領教!”
花妖此時也已氣極,長長聲聲冷笑過後,振嗓應道:“妙極,妙極,老兄臺要指點什麼,儘管使出,小弟無不奉陪,只是偷偷摸摸,掏人一拳,打人兩掌,倒非一代宗主風範。”
最後兩句話有如兩把尖刀般刺到陰陽叟心上,須知陰陽叟乃一代宗主,輩份極尊,不管他是邪派正派,但以一輩武林尊長,暗裡傷人,實在笑話之極,何況傷人不著,險遭不測,此事將來如傳出去,豈非更騰笑人口!這一回可給花妖較下去了。
陰陽叟臉泛青白,呆呆地楞了一陣,一時間竟答不出話來。
因為花妖所說的話,大義凜然,怎不令他為之語塞,他呆楞了半晌,強笑飾窘道:“老弟臺何必這般認真,彼此睽違少說也在五十載以上,方才舉動,不過是為兄臺考核一下你的功夫而已,哈,果然不差,做哥哥的也可放心了。”
這席話不但說得勉強,而且有點不倫不類。花妖聽罷,只淺淺一笑,叫道:“多蒙故人關懷,我花妖何幸如之,就此謝過!”
話聲才歇,又是冷冷地一叱喝:“陰陽老兒,面門話休要嚕嗦啦,你要和我比劃什麼,但請快些劃出道兒來,好待我和你了結這樁樑子!”
那聲音冷得令人發抖,陰陽叟皺眉自忖:“這場拼鬥,即使用本門獨有絕藝,也未必能勝他,何不用計誘他上當,來個同歸於盡,反正自己要殉情是死定的了,決不能讓花老兒獨活下去!”
老怪物的心意中,死志似是已決,也顧不了背上所負陰陽門獨秘的七十二種絕世武功了。
心念一定,老怪物細細地看覷了花妖一眼,點點頭笑道:“好,好,花妖果是人中之傑,劣兄不去惹你,倒來招惹劣兄,算你有志氣!”
陡然搶步跨前,大袖一拂,兩隻已然枯乾如蠟的手掌,頃刻亮開,在花妖面前揚了揚,又是一笑道:“你我技業,彼此肚裡都已明亮,比什麼也難較出高下,武功之道,全憑內力,劣兄就在內勁上和老弟見個真章如何?”
花妖明知是計,傲然答道:“花妖不敏,也願陪老兄臺對一對掌!”
語已,兩掌迎空一展,便待與陰陽魔宮主人接上。就在此時,但聞一人敞聲大叫道:“花前輩休上老怪物的當,要是對上了掌,你們全要遭殃,必無一人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