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結束了,從此,也再無可能。
因為激情燃燒到最後,若不能歸於平淡,便——只能成為亙古的灰燼!
她屏著息,踮著腳,輕輕地,輕輕地,推開房門。
心中七上八下,如等待判刑的犯人。
然後——
“回來了嗎?”房內傳來司馬恪含笑的聲音,“怎麼買一件衣服要這麼久的時間?”
朱可可怔了怔,在那一瞬,幾乎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
心裡一個勁兒地責備自己:丫太沒出息太沒出息了。虧你還是現代社會新女性呢!
可淚水還是一個勁地流啊流,別提有多糗了。
司馬恪見朱可可一直站在門口,傻子一樣,就是不肯進來。
他詫異地走過去,然後,便看到朱可可抽抽噎噎地站在那裡,一臉傷心,卻偏偏是在微笑。
“你怎麼了?難道出去被人欺負了?”司馬恪一面問,漂亮細長的眼睛立刻斂了起,透出極危險的光來,“是誰欺負你了?”
那聲音裡的威嚴,足可將那個莫須有的‘施暴者’給震得粉碎,挫骨揚灰。
“沒有。”朱可可趕緊用手背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有點訕訕地回答道,“就是擔心你走了……”
司馬恪怔住,久久地看著她。
漂亮的雙眸了裡波光湧動,華彩四溢。
他沒有笑她,只是在心中狠狠地疼了疼,然後,張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
“傻瓜。”他說。
心還是很疼很疼,溫柔地痛,讓他不能呼吸。
面前的女子,原本是那麼驕傲強硬的人,原本是那麼自在灑脫的人,卻也會因為一個簡單的擔憂,而站在門外,哭得像個孩子。
無論多麼睿智的人,男人,女人,無論你擁有多大的權勢,站在多高的位置,無論你糊塗、理智還是自律、嚴謹或者輕狂、放-浪。
沾上愛情,統統完蛋!
“我不走,就算要走,也會帶你一起走,不要哭了,恩?”等抱了她一會,司馬恪用手指抹去她眼角殘留的淚,輕聲哄道。
朱可可聽了,頓時赧顏,她大聲地抽了抽鼻子,然後,將司馬恪推開,努力打起精神,重新找回形象地說,“誰哭了,沙子迷眼了而已。來,看看我給你買的衣服,好看不?”
說著,她獻寶一樣,將她從櫃檯上拿著的兩件衣服翻了出來,在司馬恪面前得瑟。
司馬恪見她歡欣起來,也略略放下心來,他有點心不在焉地將衣服翻看了一下,想說什麼,又幾番欲言又止。
那一邊,朱可可已經鼓足勇氣,打算將平安的事情說出來了。
“司馬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不過呢,你聽完後,千萬不要吃驚哦,也不要跟我秋後算賬,其實,我們——”
“其實,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司馬恪低著頭,似乎還在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衣服,聲音卻低低沉沉,打斷了她。
朱可可眨眨眼。
算了,也不急著一時。
“喏,你先說吧。”她很慷慨地謙讓道。
“可可,我還是必須回去一趟,你可不可以,再等我半年?”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她,問。
正文 (兩百九十三)激變(1)
司馬恪說完後,朱可可猛地抬起頭,看著他。
她沒有馬上回來,只是看著他。
司馬恪也看著她,本想再補充一些零零散散的理由,可話到了嘴邊,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需要說。
朱可可會懂得。
半年時間,半年時間料理陳留戰事,料理那些他可能會一直放在心裡的瑣碎事,去徹底為做一個了結,從此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