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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先生。”我瞪著他。

“禮尚往來啊,你不也看了嗎?”他瞟了我一眼,把花隨意地扔在了葉莎的碑前,然後一語不發地跟亡妻對視。

我悄悄打量他,發現這傢伙居然還是精神抖擻,一身米色洋裝,頭髮一絲不亂,腕上的伯爵名錶熠熠生輝,如果不是眉宇間那掩飾不住的清冷的憂傷,他實在是一個讓人怦然心動的男人。而就象上次見到他不象是參加妻子的葬禮一樣,他今天的樣子也不象是來拜祭自己的亡妻,悠然自得的神態倒象是去赴一個曖昧的約會。

一陣風吹來……

隔著兩步的距離,我忽然聞到了他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我一向很反感男人用香水,但這個男人卻用得恰到好處,香水淡淡的味道跟他本身潔淨優雅的氣息已經完全融為一體,彷彿他天生就是這樣的味道,浪漫、幽遠、冷靜……

“這是你的傑作吧?”他看著兩座一模一樣並排而立的墓碑,轉過臉逼視我,顯然他在剋制自己的怒火,“天才的構想啊,虧你想得出來!”

“怎麼啦,他們都做得出來,我會想不出來?”我冷笑道。

耿墨池氣得說不出話。瞧他瞅我那眼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好象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是妖精,他是來擒妖的還是怎麼著。我呢,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怎麼瞅我我就怎麼瞅你,故意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火花四濺,驚心動魄。他被我瞅得一愣一愣的……彷彿是一瞬間的事,他忽然就笑了,迎著我勾魂的目光,笑得很詭異。

“笑什麼?”

“想笑啊。”

“有什麼好笑的!”

“不笑難道哭嗎?”他雙手抱胸,挑釁地瞅著我,“事情都這樣了,他們兩個在地下恩愛呢,我們還有必要為他們堅守貞操嗎?”

“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呢。”

“是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也說。

我盯著他,眼珠子忽悠了兩圈,哈哈大笑。臉上笑著,心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地被撕裂,三個多月強壓下來的痛楚此刻全攤開了,痛不欲生,鮮血淋漓。好!很好!我在心裡咬牙切齒。

回來的時候,我搭他的便車,坐在副駕座上,我一言不發,悶悶地靠著車窗發呆。他也沒說話,自顧開著車,可我知道他一直在拿餘光瞟我,看得出來,此君對我充滿好奇。我也是啊,這個男人身上有種磁力,吸引著我想將他看個究竟,但又不能太明顯地表現出來,怎麼著也得淑女一點吧。於是我把車窗開啟,裝作若無其事地欣賞外面的風景。秋天的風帶著些許涼意迎面撲來,空氣中是盡是泥土和野菊花的芬芳,讓人神清氣爽,只是風很大,將我的長髮高高揚起,飄他臉上去了。我抱歉地衝他笑了笑,關上車窗。他的眼睛沒看我,嘴裡卻說:“幹嘛關上呢,吹吹風挺好的。”

“怕你涼過了頭。”我瞟他一眼。

“我從來不會涼過頭,只會熱過頭。”

“你現在熱過頭了嗎?”

“身邊美女相伴,自然有點心頭髮熱。”

“還好,不是頭腦發熱。”

“你希望我頭腦發熱嗎?”

“我看你蠻冷靜的,不象是個隨便發熱的人。”

“你也很冷靜,不象是個容易上鉤的人。”

“何以見得?”

“你這雙眼睛比洞裡修煉千年的妖精還厲害,會上鉤嗎?”

果然如此,他把我當妖精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擒妖的呢!

我臉不改色心不跳,反擊道:“耿先生真是太抬舉了,不過跟妖精坐一輛車的人通常也不是人。”

他一個剎車,差點衝到路邊的一個池塘裡去了,我的魂魄飛出老遠,好半天沒回過來,可他卻敲著方向盤呵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