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終於知道鳳孤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要留宿於茶香閣的,可是,她卻不願,不願與他同床共枕。
兩次、兩次都是不堪的回憶,已經足夠了,她不想再有第三次了。而且此時她初懷身孕,又加之之前動了胎氣,是不能夠與男子同房的。
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拒絕他呢?
此時,她多麼希望朱月兒能夠來到這裡,因為此時,唯有朱月兒的到來,能夠阻止鳳孤的行為。
“還不快點!連寬衣也不會嗎?”鳳孤冷冷的聲音喝道,似乎濃火就要冒出。
晚清咬了咬牙,緩緩地走了過去,走到他的面前,手顫顫然地要去扯那腰帶,卻發現那腰帶看似簡單,可是此時要解下,卻比應著七巧繩還要困難。
她何曾為男子寬過衣呢!
原本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上漸漸暈紅一片,越是解不開越是心急,越是心急越是解不開,手又不敢去觸及他的身體,只是那麼隔著距離輕輕扯著。
越扯越亂,也不知道他這個結子是誰結下的,竟然如此繁複。偏偏又不敢湊近去看仔細,只那麼隔著段距離卻看得不仔細。
鳳孤卻立於那兒,動也不動地看著她笨拙而緊張地為他解著腰帶,他當真想不到,看她平日裡做事靈巧聰慧,原來也有難倒她的機會啊!
只見她的腦袋瓜子越垂越低,長長的青絲一縷縷地向著下面滑下,那發黑如墨、細如絲,在燭光中還閃著幽幽的光澤,不時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竟然是茶花香氣。
想來,必是用了後院的茶花去洗的。手不自覺地輕青撫向那一頭青絲:“是用茶花洗的?”
被他一觸,晚清整個人如觸電般,微垂著的頭連動也不敢動上一下。本就緊張著,神經全繃緊了,被他這樣一撫,整個人就像是被定了一般,動也不敢動一下。
“被凍結了啊!”鳳孤沒好氣的聲音從頭頂悶悶傳來。
晚清一個激靈,完全是失了平日的鎮靜了,猛地抬起頭,就這麼直直地撞在了鳳孤的下巴上。
砰地一聲,鳳孤臉也綠了大半:“你找死啊!”
晚清一嚇,卻是鎮定了許多,顫顫地道:“爺、、、爺恕罪!”
鳳孤怒嘆了口氣,難得緩下的怒火又是升了起來,冷冷地道:“還不快點為我寬衣!”
晚清無奈,只好低下頭繼續為他解那難解的腰帶,可是這腰帶實在是結得太奇怪了,她是怎麼也解不下來。
臉上冷汗淋淋,卻是許久不見那結子打得開,而且似乎是越解越打得死金。鳳孤卻是眼底一抹笑意。
這個結子,可是黃棋獨創的,只要第一個解法解錯了,便會一直錯下去,而且會越解越成死結。
這個叫連環反鎖結,一般人根本解不開,以晚清的聰明,如果剛剛一開始不是太緊張,有仔細地看一下,興許能夠打得開,誰知她剛剛隔得那麼遠,一副防狼的模樣,而且還緊張成那副模樣,自是沒有好好地去仔細看,所以第一步就錯了,才會越解越成了死結。
誰讓她這個倔樣,他便是要讓她小吃點兒苦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覺得懲罰得夠了,這才慢條斯理地將她的手粗魯地拉開:“好了好了!等你解完結子,這覺得還用得著睡嗎?!只怕天都亮了!”
晚清卻是臉上一冷,解不開,她是越挫越勇:“就快要解開了。”她可是剛剛摸清了這結子,不解開,只怕她也是睡不著的。
說著手已經又伸去開始解了,這次可是照了剛剛著摸出來的竅門,慢慢一個結一個結地解,終於,那結子,她慢慢地摸索中,終於是解開了。
她臉上一陣開懷地笑,揚起頭:“解開了!”
卻在看到那張傾城冷顏時忽然涼了下來,一時興奮,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