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在一旁默默聽著,心如刀絞的同時也沒忘了提取關鍵資訊。
她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司瞳那一刀捅得又快又狠,下手毫無顧忌,穿過薄辭深左肩時,許是傷到了心臟。
難怪薄辭深的血一直都止不住,想來是裡頭的大動脈受損。
南明鳶在戰場當後援時,見過很多類似情況。
她深知,就算等心內科的大夫們會診完,沒有手術指徵,誰也不敢給薄辭深動手術,這是醫學界不可撼動的鐵律。
但她不一樣。
三人還在拉扯時,南明鳶暗下決心,悄然離開。
林深好說歹說,連哄帶拽將白秀蘭隔離在急診室之外。
院長亦是打了好幾個加急電話,同學的師叔、學弟的導師……能動用上的關係全都動用了。
幾位世界聞名的心內科醫學大拿匯聚一堂,檢查完薄辭深的身體,無一不是神情肅穆。
年紀最長的張主任開口道:“左心室裂口很大,雖然做了微創的緊急修補術,但血壓還是一直上不去。我給各位交個底,這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多巴胺和腎上腺素都上了嗎?”
院長無奈地搖頭:“擴容的藥,我們能上的都上了。可是病人送來的有些晚了,心功能的損害幾乎是不可逆的。”
“我也實在是別無他法了,才厚著臉請各位幫忙看看。”
其中一名在國外留學多年的頂級醫師嘆息道:“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你自己也知道這情況。這場手術,不要說京州,整個華國恐怕都沒人有膽子接。”
院長不甘心,追問道:“如果此時手術,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張主任扶了扶眼鏡,看向薄辭深那張青白無血色的臉,呼吸機、輸血器、靜脈三通路,全靠儀器才吊著這個年輕人的命。
他下了結論:“百分之二十不到。”
院長的心一下涼透了。
雖然同為優秀的大夫,他早就預料到會是如此,可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希冀的。
五分之一的機率都沒有,這在醫院界除非是發生奇蹟,否則上了手術檯就不可能下來。
那總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吧?
幾人面面相覷,半晌沒商討出什麼好對策來。院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一個人——
或許神醫althea可以!
雖然他有althea的電話,可自己與神醫實在沒什麼交情。不知她肯不肯幫這個忙?
院長已是走投無路,走到角落正準備撥下電話搏一搏,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院長以為是進來換藥的護士,便道:“進來。”
大門一開,進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扎著利落的馬尾,一身白大褂,即使戴著口罩也難掩清麗姿容,那一雙眼更是明亮如星。
張主任看見來人後疑惑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