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纖細的身影款款邁入,她聲音清冷:“黎洛,別跟瘋狗計較。”
她面有疲倦之色,身量纖纖,整個人彷彿一件清冷又易碎的白瓷。
黎洛連忙過去扶住她:“姐姐,你臉色不太好。”
南明鳶擺擺手:“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
司瞳見她來了,眥目欲裂,一雙眼死死盯著南明鳶。
“你這個賤人!毀了我的一切,你不得好死!!!”
南明鳶淡漠的眼神掃向她:“你的一切本就是靠欺騙和隱瞞偷來的,本就不堪一擊。我還沒興趣參與你慘淡的人生。”
她不再與這個瘋子多言,轉頭對黎洛道:“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個殺人未遂的罪犯。”
黎洛點點頭:“好!”
短短几句話,就定下了司瞳的生死,無論她再怎麼嚎叫,也沒有人理會她了。
直到警察破門而入將她帶走,她還在回頭怨毒賭咒著:“南明鳶,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然而綁架、故意傷人、謀殺未遂,數罪併罰,真正沒有好下場的,其實是她自己。
……
次日清晨,京州市醫院特護病房內。
白秀蘭因年紀大被勸回了薄珏凝身邊休息,薄辭深這裡便由護工和林深一起看著。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微微刺痛了薄辭深的眼眶。
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而後才睜開似乎有千斤重地眼皮,啞聲道:“……林深。”
林深原本正迷迷糊糊地打盹,一聽到他的聲音,瞬間驚喜萬分,連忙端來溫水:“總裁,你可算醒了!來來,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薄辭深就著林深的手簡單抿了一口,便焦灼道:“南……南明鳶呢,她怎麼樣了?”
林深見他這樣,心都揪在一起了。
總裁這醒來什麼都顧不上,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關心,卻始終記掛著南小姐。
想起南明鳶那個冷淡疏離的態度,他是真為自己總裁感到不值。
“薄總,南小姐她沒什麼大礙,你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吧。”林深嘆了口氣,“你昏睡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老夫人眼淚幾乎都流乾了。”
想起母親照顧妹妹的操勞,薄辭深這會兒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珏凝呢,她怎麼樣?”
林深搖搖頭:“大小姐還是那個樣子,您聯絡的美國留學回來的心理專家已經在替她做脫敏治療。不過現在時間太短,還不見成效。”
一樁樁堆疊在一起,沒有一件事是讓人開心得起來的。
薄辭深微微動了動身子,便覺左肩一陣劇烈的疼痛,林深連忙扶著他:“總裁,您現在可得小心著點。醫生說這傷口很脆弱,縫合線崩開就麻煩了,得好好養著。”
薄辭深微微擰眉:“我傷得究竟有多重?”
“您傷到了左心室的動脈血管,光輸血都輸血了2000l。醫生說必須靜養,前一週最好少下床。”林深替他掖了掖被子,“總裁,我知道你掛心公司的事務。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安心休息吧。”
薄辭深被摁回了病床上,望著白晃晃的天花板,他所有所思。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深和護工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穿衣吃飯、洗漱擦臉都有人伺候,不可謂不舒心。
但薄辭深始終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望向門口。
白秀蘭得知兒子醒來早已來哭過一回。
看著這幾天魂不守舍的薄辭深,林深知道,他一定是在等南明鳶。
可南明鳶那日巴不得撇清關係的態度,著實令人心寒。
她大約是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