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憤憤不平的盯著面前的幾人,張了張嘴,想為南明鳶打抱不平,話都已經到了嗓子眼了,她突然想起現在在南父南母的葬禮。
她用力掐了掐手指,只能強行將火氣壓了下來。
“明鳶,我們到別處去。”
眼不見為淨。
白蘇蘇拉著南明鳶的手便要離開。
“真是沒想到會突來橫禍,明鳶你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南淮雪擋在她們面前,滿臉關切,可那一雙眸子裡卻藏匿著笑意。
白蘇蘇很明顯感覺到南明鳶的身體顫了下。
這一家人簡直是欺人太甚!說話非得要往明鳶心窩子上戳嗎!
一忍再忍,她現在忍不了了。
白蘇蘇張唇,剛想要反諷回去時,一個高大頎長的背影擋在她們身前。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祁司逸眼神涼薄,聲音像是淬了冰碴子般。
白蘇蘇看著面前的那道身影,手指不自覺蜷縮了幾下。
南寧昌一家看著突然出現的祁司逸,面色一囧,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相視一眼後離開了。
終於恢復了平靜,南明鳶面色還有些慘白,一雙眸子黯淡無光,她咬著唇,極力壓制著自己幾欲崩潰的情緒。
祁司逸轉身,微微低頭,高大的身軀為南明鳶遮擋了些陽光。
他眉眼柔和下來,溫聲寬慰:“明鳶,別把他們說的話放在心上。”
看著他眼底的擔憂,南明鳶扯著唇角朝他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
……
葬禮結束後,白蘇蘇看著走路輕飄飄的南明鳶,心裡有些不太放心。
兩人相識十幾年,她知道南明鳶的性子。
現在只是在強撐著而已,心裡不知道難受成什麼樣了。
想到這,她心裡便湧上一股酸楚。
白蘇蘇走到父母面前道:“爸媽,我今天想陪明鳶一晚,就不回家了。”
白父白母理解的頷首。
“好,今天你就好好陪陪明鳶吧,她一下子失去了雙親,心裡一定很難過。”
折騰了一天,南家人還有白蘇蘇回到南家別墅。
黑夜如同一隻巨大的饕餮般吞噬了整片天空,南家別墅燈光通亮,卻一片沉寂。
南明鳶身上還穿著白天的孝服,她擠出一個笑容來道:“奶奶,二哥小哥,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說完,她便轉身踩著階梯上樓。
她的步伐輕飄飄的,看的人心裡一緊,擔心她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我上去陪陪她。”白蘇蘇對南家人道。
“蘇蘇,那今晚就麻煩你陪陪明鳶了。”南老太太渾濁的眼裡盤虯著紅血絲,臉色也十分憔悴。
白蘇蘇點頭,旋即往樓上走。
剛走到南明鳶的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哭聲。
哭聲撕心裂肺、悲痛欲絕的,聽的白蘇蘇心裡一揪。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蘇蘇,我沒有爸媽了……”
南明鳶轉過頭來,神情悲慟的看著白蘇蘇。
彼時的她,卸下了白天在眾人面前的堅強,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了出來,放聲大哭起來。
白蘇蘇緊緊的抱住南明鳶,手輕輕的撫著南明鳶的背,溫柔細語的安撫她:“你還有我,還有你的家人們,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南明鳶抑制不住的痛哭,聲音破碎又無助。
白蘇蘇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靜默的陪著她,用動作安撫她的情緒。
一頓痛哭後,南明鳶鬆開白蘇蘇,抽泣了幾聲,紅著眼睛看著白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