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楊回答。馨柳和項臨讓他們過的太開心了,換換口味調劑一下,也是好事。
清風拂起幾根柳絲貼在齊曈身上,柳葉已經過了最飽滿濃翠的時節,暈染了一層薄薄的黃。齊曈說:“你會後悔的,到了那一天,你不要忘記我曾經不顧一切為了離開所作的努力。”
“我會記得。不過你覺得舊情人是很有說服力的藉口嗎?你肯定還有隱瞞,說不出口的那些我更好奇,這讓我更期待你所說的‘那一天’的出現了,到時你也要記得,我為了堅持和你在一起,曾經把自己變成個無賴。”
齊曈被這話嚇到了,陸彬楊這話裡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種理解……不,她多想了,他曾經很直接的解釋“娶”她的原因——“利用”。
“其實,不值得的。”齊曈低聲說。
潮溼的風吹亂兩人的髮絲,天際壓來烏雲,浩淼的水面起了霧,煙波迷茫,有行雲布雨之勢。風迎滿懷,陸彬楊傲氣張揚:“值不值我知道。就像這樣的天氣,迷霧障礙都在試圖擾亂目標、阻擋前進,我卻嫌它還不夠惡劣,偏要去試一試,看認定的事情能不能做到。就像賭博,贏了輸了又能怎麼樣,賭局中控制的得意和失控的瘋狂才最過癮。”
“那是因為你有資本,玩得起。”
陸彬楊劍眉一揚,看著她,目光中竟有熱烈,又像在激將:“聰明!對,我玩的起,贏得起也輸得起,你呢?”
齊曈搖頭,她已經被命運擺佈的沒了鬥志:“我沒力氣了,只會掙扎。”
陸彬楊伸手搭在她的肩,用力把人帶進懷裡,一同看風掀浪起:“你輸得起,我想看你是不是贏得起。”
齊曈無力再想,就勢把體重靠給他。風撩起髮絲,細細的髮梢打在臉上尖剌剌的疼,她把臉埋在陸彬楊的胸膛裡躲開發絲的抽打,燙貼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讓她不忍離開。依賴,就是從習慣開始的吧,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霸道和強勢,漸漸懶於獨自站立,只想依靠。心中竟有僥倖:如果她和項臨能默契的嚴守秘密,是不是也能相安無事……
她聽到陸彬楊的聲音:“如果給你幸福,你害怕嗎?”
齊曈閉上眼:我不怕,可是我怕再失去。他說錯了:她現在也輸不起了。
李家大宅週六的廚房很是忙碌,菜譜是王露和廚房的張嫂昨天一起擬的,李家太子回家吃飯時,就是張嫂最受寵、最受重用的日子:陸彬楊愛吃海鮮,張嫂是大連人,招牌菜過橋比目魚清淡鮮美,媲美這城裡最昂貴的海鮮樓。清晨時分張嫂由司機陪著在水產市場挑挑揀揀,滿載而歸,鑽進廚房熱火朝天的忙起來。
王露這樣的時候也會下廚親手給兒子做個菜,炒豆腐或者燒茄子之類的,簡單不露拙。李家權威李胤也沒出去,在書房踱踱方步、清點一下書櫃裡的書,偶爾瞭望著庭院裡車庫方向的草坪。
項臨週末也得去醫院查房,馨柳從十點鐘就開始不停的給他打電話:“怎麼還在醫院?十一點必須到家,今天可是大日子,你得比我哥先回來。”
打到最後項臨忍無可忍,“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項臨的車最後還是比陸彬楊的車晚近大門,雖然一前一後,他跟在後面,出門迎接的馨柳還是狠狠地瞪他一眼。項臨無奈:“科裡有重病號,我也想早回來。”
馨柳咬牙小聲:“地球沒了你還不轉了?”轉身蹦蹦跳跳的跑向陸彬楊,叫的親熱:“哥,哥,呀,今天穿一身白啊,真帥!”
陸彬楊已經下車,幫車後座正下車的齊曈扶著車門,齊曈下車,竟也是一身白色連衣裙,亭亭玉立的像是換了個人,站在陽光下,看得馨柳直晃眼,正要調侃他們的情侶裝,就看見陸彬楊去後備箱裡拿禮盒,一手拎一個。
馨柳高興的:“今兒懂事了,知道回家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