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銀子要從哪裡來,他也不答,只叫我等著便是。我猜他也許又是去賭坊賭了吧。他賭錢的功夫很好,搖骰子是百發百中的。我並沒多問他,只是收下了盒子,等他的訊息。可誰知道……這一等,便是十年。”
康小喬嚇了一跳,這故事未免結束的太快了些。本以為還應該有什麼後續故事,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倉皇突然的就戛然而止了。
“……這,這就完了?”
連錦點了點頭。
“那,那他走之前可有跟你說過什麼?”
連錦又點了點頭,說:
“他說了,要是十日內他回來了,那就拿銀子贖我出去。要是回不來……也就不用我再等他了。”
——這凶多吉少的語氣,你居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康小喬嘆了口氣,拍了拍連錦覆蓋在木匣子上的手。
“他就這樣走了?再也沒有過訊息嗎?”
“他說叫我將這風鈴掛起,就當是他在陪我。微風襲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從視窗飄進來,也教我記起他在我窗下的笛聲。只是我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是否安康。十年了,我想……其實我早已無需再等吧。”
康小喬不語,心中暗自點頭。
且不說連錦的身份,就算她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少年郎一去不回的事情,難道就不會有了嗎?許下約定,而後升官發財,飛黃騰達後便拋棄了往日的誓言,耽溺在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裡。這樣的故事,難道還少嗎?
不論那個男孩是否還在人世,可至少他對連錦的那一絲情意,已經化作清風死的一乾二淨了。
——若非如此,他又怎麼不回來找連錦?
“……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阿朔。”
思考了一番,長安城中的貴人們沒有名字中與朔有關的人。
“那日,你將這風鈴贈我……便是為了忘記阿朔?”
連錦又笑了,可此時的表情卻不是晴空萬里,反而是十分憂鬱。
“哪有的事。忘記一個人若真是送走了他的東西便可以一掃而空,這天下哪還有那麼多煩惱。阿朔於我,不是一串風鈴便能夠忘記的。不論這串風鈴在什麼人的手中,我始終都會當做它就在我的視窗,永遠為我等著他。可我如今也明白,這串風鈴,想來已不會為我召來他的人,最多會為我招來他的魂魄,讓我與他多見一面罷了。”
這段話中的失望,聽的康小喬不禁連連搖頭。她安慰著連錦說: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怎麼就忘不掉他那個人?不過是個小廝罷了,日後你的郎君定然是要比他要好上千百倍的,區區一個賭坊小子,哪裡好了?這時間還長,早晚會忘記他的。”
“那你呢?”
“我?”
連錦好像是一瞬間就從上一個故事裡醒了過來,點點頭笑著用指節敲擊著桌面,有節奏的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阿朔在我心裡已經住了十年,他回來或者不回來,於我而言都已經習慣。可是你心裡那個人,你又忘得掉,放得下嗎?”
康小喬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看著連錦問
“我?我心中哪裡有什麼人?連有什麼人我都不知道,忘掉?放下?又是要從何說起?”
連錦抬起頭看著康小喬,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猜那個人長的是極俊俏的。對不對?”
“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什麼人阿。你少套我的話,沒有的事。”
“他是不是姓楚?”
康小喬一愣,姓楚的人她認識的不多,楚青陵就是唯二的兩個之一。另一個是她爹楚大仁。
連錦滿意的看見她愣住了,有些得意的乘勝追擊問道
“楚青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