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同”矇蔽了她的眼睛,而她在這條路上走的太快,走的太急,已經開始漸漸顯露出危險的端倪。
如果這次情況處理的不好,說不得她的團隊就要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局面。
拓跋燾呢?
拓跋燾比她還要急,是不是早已經踏入了危險?
也許崔浩說的都是真的,並非他私心太重,而是眼光深遠的他已經看出拓跋燾面臨了一種什麼樣的危險?
賀穆蘭亂糟糟的在不停的自省,一邊氣憤於袁放的自作主張,一邊又懊悔著自己的自以為是,額頭疼的幾乎要炸裂開來。
她如今身體和之前有太多不同,充斥著的陽氣總是找不到發洩的渠道,久而久之便易燥易怒,此刻便是如此。
偏偏這個時候好死不死,出去半天不見的陳節像是提著小雞一般將滿臉青紫的鄭宗丟到了帳子裡,指著鄭宗啐了一口。
“將軍,這廝拿你的褻衣褻褲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鄭宗這樣的弱雞在陳節面前幾乎就是被吊打的份,更別說之前已經被吊打了一頓,這時聽到他的控訴立刻大叫了起來。
“沒有!我沒有!我就是聞聞髒不髒,要不要多洗幾遍!”
“哪有人聞衣衫露出你那種噁心的神情!我看你恨不得抱著將軍的腳去舔一舔才好!”
陳節將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
“你這個……你這個……”
他努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他,只能氣呼呼地踢了一腳柱子。
賀穆蘭已經被袁放和蓋吳之間的矛盾弄的心煩氣躁,又有她之前思考自己的諸多不妥,再聽到陳節和鄭宗因為這樣的小事鬧到她的面前來,隱隱有些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原本就是內斂多思之人,越是這樣給自己的壓力越大。
其他人可能千方百計把罪推倒別人身上認為是別人的錯的,她卻從小就習慣先反省是不是自己的錯誤。這樣的性格自然可以稱得上是楷模一般,可時間一久,也不免會走入“其實他們都是對的只有我錯了”的誤區。
賀穆蘭過去的幾十年活的太累,而未來恐怕會更加累下去,隨著她身邊的有識之士越來越多,她根基淺薄、沉澱不夠的缺點也一點點暴露了出來,想來日後她的手下再多一些時,更可怕的矛盾還會等著爆發。
“我只是很崇拜花將軍!因為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他那麼強!我這人只是很容易胡思亂想,有時候發夢發迷糊了也會做些蠢事,但絕對不是有病!”
鄭宗害怕賀穆蘭當他是個有癔症的瘋子將他半路拋下,語氣急促又慌張地解釋道:“我真的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你曾調戲赫連明珠呢?你曾多次在赫連明珠面前誹謗過同僚的不是呢?在他還是‘趙明’的時候,就曾經把什麼都和我說了,我只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教訓你……”
賀穆蘭用手捏著案几,強忍著自己暴走的衝動。
鄭宗的臉色卻突然變得煞白。
“她……她說了?她有沒有和陛下說……不……”
“不……”鄭宗哆嗦著想到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難道將軍也愛慕赫連公主,所以才想要為她出頭教訓我……”
“你胡說什麼!”
“這不是重點!”
陳節和賀穆蘭異口同聲地對著鄭宗吼叫,吼的他一個戰慄直接跪倒在地上,久久不敢再開口了。
“將軍,你既然知道他的真面目,那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在你身邊留了。你這樣頂天立地的……”陳節說的太溜,感覺一咬舌頭,將“漢子”吞了下去,“……的英雄,怎麼能留下這麼一個賊頭賊腦的小人!”
“我……我怎麼就小人了!我不過就發些牢騷而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