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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樣呢?”汪有奇輕輕吻了一下手中那細長白皙的十指,“這雙手會說話。”

“哦?那它們跟你說什麼了?”

“它們跟我說……”汪有奇故弄玄虛的停頓了一下,“說你的心裡藏著秘密。”

“秘密?”簡佳寧心一驚,“什麼秘密?”

“哈哈,傻瓜,你緊張什麼呀。”汪有奇把簡佳寧攬入懷中,“不逗你了,你悄悄放在我書裡的素描我昨天看見了,你是想讓我知道還是不想讓我知道啊?怎麼夾在那本《美國史綱》裡?”

簡佳寧能怎麼說呢?那是我送給你的分手禮物。她莞爾一笑,十指捧起汪有奇的臉龐,“畫的不好,怎麼畫,也畫不出這張笑臉給予我的萬分之一。”

深情的對白結束在纏綿的吻裡。這樣的感覺,就像用心去品嚐一隻甜筒冰激凌,每粒碎果仁都在舌尖留下觸動,絲絲甜蜜都浸入心頭,但終有把最後一口蛋卷放入口中的時刻,結束所有的美好。

簡佳寧鬆開了唇邊的手指,它並沒有冰激凌的味道。

Alice又伸長脖子瞄了一眼浴室,確定簡佳寧沒有站在她的身後。她在膝上型電腦前飛速的打著郵件,對方的地址顯示著Daddy 。Alice粉腮含笑,過不了多久,她就能見到天天想念的父母了。最近有趣的經歷,對她而言,簡直妙不可言。

汪有奇此時正在自己房裡,和吳曉遠熱烈的討論著。兩人的專業有很多共通點,適逢知己,越聊越開心。外面下著大雨,他們喝著小酒,愜意極了。

“我原來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有個老師外號叫博物館,不是因為他博學,是因為,呵,他那個腦殼長得真的有點方方正正。我記得有次什麼,我寫的就是博物館英文museum的來歷,結果他給了我最高分,哈哈哈。現在想起來,讀書的時候真是無聊透了。”微醺的汪有奇躺在枕頭堆上面,滔滔不絕。

對面沙發上坐著紅透了臉的吳曉遠,“哈哈哈,哥們兒你可真損。我有時候跟著教授去現場,我們帶著白手套,一抓一把古物,這個是價值連城,那個是富可敵國。現在研究古物的意義都變了,我們就是估價員你知道吧,別人抓著我們就問,你說,我手上這個玩意兒值多少錢?沒人去想古物的意義了。哼,其實說白了,好多不就是古代人吃飯的盤子碟子碗,家裡花瓶子,樑上的瓦,連夜壺也成了寶貝。當時我就想,改天我也在地上挖個洞,把我們家的抽水馬桶放進去,然後告訴我的兒女,內有寶物,不可開啟。等過個兩百年,不,三百年,後人挖出來一看,哎呀媽呀,寶貝!哈哈哈哈!”

“嘿,我看這是一絕世好主意!你埋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給你加料,放兩雙咱穿過的襪子,哈,哈。”汪有奇躺著,醉眼惺忪,說笑得沒了力氣,嗓子眼兒裡咳出幾聲乾笑。

(18)

大雨續續斷斷,下了一天一夜,天一直陰著,估計山上要兩三天後才好走路。汪有奇和吳曉遠約好後天再上山。

吳曉遠想自己開車去附近的景點閒逛,汪有奇便請他帶上簡佳寧和閒不住的Alice,自己藉口想休息,留在酒店好研究一下自己拍的那些照片。

十幾張看起來沒太大差別的照片被他一一攤在桌上。剛才送沖洗的時候,店員跟他確認了好幾次,看他那麼篤定的要洗這些照片,店員給了他一副“此人神經有問題”的表情。

汪有奇把照片撥來撥去,與大教堂整體的細工不同,壁畫相當粗糙,下面的磚塊輪廓明顯。長年缺乏維護,加上山裡潮溼,只能看出大概,雲海做的背景裡有一幅恬淡的聖母聖子像,壁畫上面的題字因為是用彩色小石子嵌成,還能清晰辨認。汪有奇從抽屜裡找出酒店的紙筆,照著相片大概畫了一下。

壁畫的上方從右到左寫著“上帝與你同在”,